衣袍褪去,再看到萧玄璟身上缠着的白纱布全部被鲜血沁染,没有被纱布包裹的肌肤血肉模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她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他……他怎么伤得如此重?
谁能将他伤成这样?
除了太后,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太后,他的亲母后,居然对他下这么狠的手!!
是因为她,才会被太后……
贺栀宁痛得眼泪乱滴,心如刀割,可她知道此时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努力敛去难过的情绪,去衣柜取来金疮药和纱布,又出去让裴凌弄些热水、冷水、软巾和剪刀。
裴凌立刻照做。
但铭记主子从前不想让人看到太后打在他身上的伤,所以裴凌把东西放在外间,就退了出去。
贺栀宁把东西拿进内间,才开始为萧玄璟处理伤口。
萧玄璟身上的伤口被包扎了一回,她知道是太后或太后身边的人处理的,但那人手法生疏,金疮药根本没有涂抹到伤口上,纱布也是随意包了一层……
导致他伤口感染,高热不止,陷入昏迷。
她剪开了与皮肉黏连在一起的带血纱布。
昏睡中的萧玄璟隐隐感受到一股撕扯的疼,疼得他低低闷哼一声,“嗯……”
“玄璟?”贺栀宁手一顿,“是不是弄疼了?”
萧玄璟紧抿着唇,好看的眉头也皱得很深。
贺栀宁眸中闪着点点泪光,继续低头为他处理伤口。
包扎完伤口,她又用热水替他擦拭身子。
上半身的血迹和汗渍处理得差不多,目光落在那条带血的亵裤上,小脸通红。
他的身子……这一世虽还没来得看,但前世她看过无数次,有什么好怕的。
且她只是为他换衣服而已,又没有其他想法。
换完衣服和床褥,贺栀宁已满头大汗,脸红如猪肝。
半个时辰后,经过物理降温,萧玄璟的体温逐渐恢复正常,人却没有醒,开始低喃呓语。
具体的贺栀宁一个字都没听清,只听到他一遍又一遍喊着“母后”二字。
贺栀宁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温声安抚着他的情绪。
可过了一会儿,萧玄璟又开始浑身发冷,噩梦不断。
贺栀宁只好褪去外衣,躺在他身边,让他紧紧贴着自己,“玄璟,我在,我一直在,不怕……”
因为折腾了一晚上,贺栀宁眼皮不停打架,很快就睡了过去。
翌日破晓,贺栀宁打了个激灵,猛的睁眼。
该死!她昨晚居然睡过去了。
低头看去,被她搂在怀里的人依然熟睡着,身上的温度也已经恢复正常。
但令人尴尬的是,里衣不知何时散开了,怀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居然紧紧贴着自己的胸口。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唇抵在她的……
不止如此,一只大手还揪着她的、肚兜不放。
贺栀宁登时浑身一热,皮肤泛起薄薄的红,完全不敢动弹。
只能试图轻轻掰开他的手。
尝试了两次,以失败告终。
她急得大喘气。
就在贺栀宁不知如何是好时,怀里人低哼了一声,“嗯!”
贺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