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许……”首领应该询问他对继续执行任务的看法才对,怎么问起这样的问题来了……京墨垂下眼帘,抬手撑在下巴掩饰掉自己过于严肃的表情,又道:“如果你并没有那样的心意,就不要冒险,感情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博弈之一,烈说的话你没必要太放在心上,他的性子就那样。”“首领……”昔邪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腿上,心里想说些什么,又找不到措辞表达。京墨轻轻摆了一下手:“你若是没有真心要征服赫连仇的意志,只是为了单纯的报复他让他印象深刻,那么就此打住,今夜我就带你走,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来了。”“我……”昔邪咬了咬嘴唇,尽量控制好表情不让低声问:“您希望我怎么做呢?”京墨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赫连仇和独孤烈的方向摇摇头:“我只是在警告你一些事情,不是要帮你做决定,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昔邪,我都尊重你,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所以我才把话说明白,也是为了你好,赫连仇跟烈是同一类人,但是他比烈更难驾驭。”“……我知道……”昔邪点头垂下眼帘看向面前的火堆,赫连仇不好对付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京墨轻叹一下又说:“烈从一开始就心无王位,只是一个随心所欲沉迷巫蛊之术的王爷,跟我在一起之后也是,每日都在想着早点撂担子……但赫连仇不一样,他是一个完美的王者,在他心里,赫连就是一切。”赫连仇在身为祭司的时候忌讳情爱恪守戒律,成为王者之后也从未让人近身一心为了赫连,退一万步讲,即便需要身边人,他也不可能轻易屈于人下。昔邪若是甘愿臣服也未必会好,得到的也只是赫连仇的施舍,无法征服赫连仇,也就无法获取他的真心,感情之间,若是没有真心最终也都是分道扬镳的结果。这次昔邪沉默了很久,京墨说得一针见血,将他所需要面对和克服的困难挑得一清二楚,让他心里有瞬间的动摇,但是,哪怕动摇了他也想试试……“……”经过认真思考之后,昔邪说了最后的决定::“首领,谢谢您的告诫……我决定了,我要试试。”他不懂感情,赫连仇也一样,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想迎难而上试一试,就当做是一种挑战或者考验。京墨表情缓和下来看了他一会笑了笑:“那你就当做是一个任务,竭尽全力的圆满完成吧,鸩的背景,鸩跟颜家天枢国的关系,以及我的真实身份和跟南安国主的关系,你都可以需用尽用,但后果需要你自己承担。”他相信昔邪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到为止,再多说就是干涉过度了。昔邪颔首:“我知道了,多谢首领。”京墨说完就起身拍了拍衣摆端着酒杯走开了,昔邪微微低头,透过不算明亮的火光看向跟独孤烈相谈正欢的人……篝火宴持续到夜深才散,赫连仇心情好喝了不少酒,有点醉了,告别了独孤烈之后,昔邪和褚项一起扶着他回了屋里。赫连仇进屋之后靠在椅子上用手撑着额头,脸很红,眉头紧蹙,昔邪低着头不敢多说,褚项见状便上前询问:“王若难受,让近侍去煮一碗醒酒汤如何?”赫连仇嘴角扬起抬眼看了看他摇头:“不需要,孤今日高兴,喜欢这种头脑不灵光的感觉……你且退下吧,去认真巡视别因为大家高兴就疏忽了防卫。”从昨天晚上开始他脑子里就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思绪和想法,一整天下来都不舒服,喝了酒之后感觉好多了。“是,微臣告退,”褚项行礼后退两步,又朝昔邪恭敬道:“那么,剩下的就劳烦娘娘伺候王早些安寝了。”说完就退了出去,近侍来说热水准备好了,昔邪刚想询问赫连仇现在能不能起身沐浴,就见他朝近侍挥手:“你退下吧,娘娘伺候就好。”近侍退了出去,昔邪摇摇头将外袍脱下走过去将人扶起来走进浴房。喝醉的人总有点不安分,哪怕平时再严于律己的人也不例外,这不,昨晚才嫌弃他的人喝高了之后又颐指气使的让他伺候。赫连仇今晚是真的醉了,身上酒味很重,而且烈酒后劲大,刚才跟独孤烈等人道别还好好的,现在整个人都晕得有点飘了,幸好意识还清醒,垂着眼眸盯着伺候的昔邪看个没完。昔邪注意到他的目光,担心他找茬便不敢抬头也不说多余的话,给他将头发束好之后转到前面帮他宽衣,不想赫连仇突然抬手捏住他的下巴抬起,神色迷离的跟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