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京墨之前猜测过的情况相差无几,就算明亲王虎毒不食子,看在王妃的面子上不会真的对封君策怎么样,但他的同盟却不一定。“你随我进去把人带出来。”京墨声音冷漠的对薛子乔说,后者脸色苍白的点头,看了看闭着眼痛苦低吟的薛子木,又看看自己发黑的掌心,他别无选择。薛子乔生性沉闷,相比冷漠喜欢讽刺人的薛子木讨喜些,所以,京墨把封君策的替身蛊给了薛子木,再好好教训了一番薛子乔。吞下替身蛊的薛子木完全不用他动手,就变得只剩一口气了,口鼻和身体没有伤口的地方不断的渗出血来,可想而知封君策受的伤有多重。京墨今夜前来,目的是救人和抓加害者活口,所以自然带了不少人。派人看守薛子木和马车,便和薛子乔朝行宫大门走去,其他人则隐匿行踪暗中跟随。从外查探可见行宫内灯火晦暗,只有零星的灯盏。大门紧闭,门外有四个门侍守着,在他们走近后其中两个门侍就迎了上来,开口询问来者何人。不等薛子乔拿出令牌,四个门侍还没反应过来便一声不吭的倒地不起,而后被拖入黑暗的角落里。出手的人很快便又隐入黑暗中。薛子乔看在眼里,额上冷汗冒了出来,鸩要杀人的时候不会浪费时间,要折磨人的时候也绝对不会让人死。比如他现在口舌都是麻木的,四肢只有足够支撑身体走路的力气,想在京墨的面前死掉是不可能的。行宫很宽,走进来之后周围静悄悄的,顺着点起的路灯,薛子乔轻车熟路的领着京墨朝里面走,一路上没有遇到其他人,畅通无阻的来到后院。发现薛荣动作也不慢,已经领着数十个人严阵以待,在他们背后,是浑身是血,只看得出是个人样的封君策躺在一块木板上。看到封君策的瞬间,杀意在京墨心里蔓延。不仅是因为封君策为了救清儿帮了大忙,也不是因为独孤烈跟封君策的关系,而是一种大概能称之为同类人之间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他跟封君策算是宿敌,相互之间怨气都不小,都有着要把对方虐到地上的想法,然而,此时此刻,看着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封君策,京墨只想将薛荣众人碎尸万段。京墨和薛子乔停下脚步,跟薛荣等人隔着一段距离对峙,原本暗中跟随的人依次从黑暗中现身,十个人,加上京墨十一个,了解鸩的人便会知道,这是大手笔。薛荣好歹也算是跟鸩有过接触的人,眼看着京墨带来的人,加上儿子成为人质,表情已经变得凝重。不过,到底也是经历过不少大风浪的人,哪怕心里犯怂,面上还是要做出强势的姿态,盯着京墨不带面罩的脸,上前来道:“京墨,我早该想到你就是鸩。”这样一来就能提早知道颜清他们一些消息的来源,也就不会闹到这个地步。“哼,”京墨冷哼,“我早该把薛家铲草除根。”如果他再加大些人力,薛家就不会蹦跶到现在,封君策就不会有此一劫了,可惜了。薛荣气结:“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一再的违背江湖道义坏了规矩……”“欺你们又如何?”京墨懒得听他东拉西扯浪费时间,语气强势的打断他的话,一脸睥睨的看着他:“规矩是我定的,江湖道义便是我说了算,就算是我坏了规矩也是坏我自己的规矩,与旁人何干?死人只管守住秘密就行了说这些作甚。”“……”嚣张不可一世的态度和语气顿时噎得薛荣无话可说,片刻,薛荣长剑指向躺在木板上的封君策道:“世子若死在你面前,你当如何跟你的委托人交代呢?”京墨笑起来,丝毫不受他的威胁道:“死便死了,反正不死他也废了,你都不怕明亲王怪罪,我又何惧我的委托人责怪呢?先不说他若死了你们必然会陪葬,在他死之前,薛子木一定会比他先死。”“薛族长见多识广,想来肯定也听说过替身蛊,独孤烈给封君策的替身蛊现在寄生在薛子木身上,他之所以无法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此时此刻跟封君策的状态是一样的。”京墨说完往后轻挥一下手,十个手下顿时再次隐入黑暗中,而后冷眼等待薛荣的反应。救出京墨的举动让薛荣一行人顿时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注意周围的变化。鸩的暗杀能力不是浪得虚名,出手必然见血封喉,京墨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薛荣听到封君策替身蛊此时寄生在儿子身上的时候心已经沉了下去,再又看见被挟持的薛子乔朝他摇头,便忍下不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