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咬牙:“你就不能好好说话?”独孤烈睁开眼,看了他一会笑道:“我累了,你出去吧,你若还是对我这段时间闹你感到不满,也得等我恢复后再报复,趁人之危总归不是君子所为。”“我说要报复你了吗?”京墨有种想掐他脖子的冲动。独孤烈冷哼:“你敢说你没有耿耿于怀?”京墨脸色阴沉:“……”一个人的性格怎么可以糟糕成这样?门口传来敲门声,京墨起身过去,门外是店家小二,大概是他的脸色太吓人,原本面带笑容顿时变得唯唯诺诺:“额……是刚才那位嫣姑娘让小的提水上来给公子沐浴的……”京墨看一眼他手边的两桶水侧身让他进入。京墨原本想跟他打听一下嫣蓉的事情,但想想就算他知道大概也只是皮毛,便作罢,继续沉着脸。许是他的脸色太吓人,小二原本有些暧昧的表情也收敛得干干净净,将水倒入浴桶后就落荒而逃。京墨转身回去对独孤烈说:“来收拾一下,嫣蓉走了,嘱托我照顾你,你不介意的话我抱你过去。”独孤烈拒绝:“不用,你出去,我自己来就可以。”京墨皱眉:“你这样自己可以?”独孤烈侧过头去:“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京墨被他怄得上火,“你当我想伺候你?”独孤烈用力咬住嘴唇扬起下巴:“知道你不想,所以我让你滚,我……”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京墨失去耐心直接一个手刀劈在他后颈上让他晕了过去。“我若计较,你也活不到现在了。”京墨没好气的抱怨一句,把人捞起来朝浴桶走去。把人剥干净了丢入浴桶里,京墨发现独孤烈背上一片白净,那个巨大的‘鬼车’刺青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仿佛从未存在过。让店家给换了干净的床褥,京墨把人收拾好后塞到床上,气不过又在独孤烈苍白的脸上掐了几把泄愤,用内力探了探,虽然不至于说元气大伤,但也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之前嫣蓉说,关于噬灵蛊下落的人是独孤烈是熟人,京墨直觉,这个熟人肯定不是什么关系好的熟人,可惜,他本来想问清楚的,奈何莫名其妙跟独孤烈杠起来就没有问成。独孤烈如果这样去见那个人,恐怕会凶多吉少,有种有去无回的感觉,上辈子的结果这辈子多半会实现,哪怕换个方式,如果那个人牵扯到南安国的阴谋,那么,独孤烈绝对不可能善终。京墨坐在床边拿着装蛊灵的瓷瓶陷入沉思,于私心来讲,他应该尽早把东西带回去让清儿恢复,以免夜长梦多,可是,这样把人丢下未免太忘恩负义了,实在让他走得不踏实。独孤烈的情绪明显不对劲,蛊灵对一个善用巫蛊之术的人来说有多重要可想而知,而且,独孤烈不会武功,没有了蛊灵,自身安全至少降低一半……想了想,还是将一封信传出去,让恰好带着徒弟游历在这一带的人前来相见。清儿的安危不容出差池,独孤烈的事情他也不能不管,只能这样了,小丫头偷偷摸摸的潜入鸩这么久,也该用一用了。……夜幕降临的时候,京墨在楼下食客聚集的前堂吃东西,一高一矮穿着斗篷戴着斗笠的两名妇人入住客栈,刚好在他和独孤烈隔壁的房间,今天天气好,入住的人比较少,房间刚好空了下来。她们进了房间安顿好,京墨才上楼敲门而入,两人黑色斗篷下皆是一身白衣罗裙,开门让他进来已然一副恭候多时的样子。若是颜清等人看到便会惊讶,两人正是颜涵和其师父玲珑,玲珑出身前朝御绣师之门,当年颜老爷不知从何处找了她当颜涵的师父。颜涵五岁起便拜她为师,到现在已经有十余载,近年来,得到母亲和哥哥们的允许,颜涵多半时间都随她云游四方。只是,颜家除了颜老爷之外,只有颜涵本人知道,玲珑暗地里还是鸩的门人,而当年引荐她给颜涵当师父的,正是京墨。玲玲比京墨等人都年长些,已经四十岁了,不过岁月比较善待美人,让她看起来风华依旧,跟思思的美艳不同,玲珑五官标致之外,气质属于大家闺秀型的,看起来有点人畜无害。但是知道实情的人却不敢轻视,要知道,在京墨刚开始接手鸩的时候,对京墨不满的人可都是她亲手肃清掉的。京墨渐渐掌控鸩之后,她才收敛锋芒退居幕后,收了颜涵这个徒弟,便只顾着培养颜涵绣技了。玲珑上前欠了欠身对京墨行了一礼:“玲珑参见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