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倒真是有意思了!”京墨不敢懈怠,内力提了几分,一边应付屋子里的其他东西,一边认真注意窗外的动静,在笛声再次变得高亢起来的时候,天空的乌云刚好飘开。暗淡的月光投下来,京墨终于真切的看到一条比他手臂还粗的长尾从窗外扫进来,带起凌厉的破空声,虽然体型不小,但动作却极其灵巧,哪怕只是一根尾巴都仿佛长了眼睛似的能准确知道他的位置。有了刚才的经验,京墨不再被动举剑格挡,而是脚下轻跃,用了七分内力挥出一剑朝那木桩似的躯体斩去。‘砰!’“噗嗤——”剧烈的碰撞之后,剑气包裹着的剑刃势如破竹般的切入坚硬的鳞片,而后将那长尾硬生生的斩下一段来,蛇尾断开掉落的瞬间,血液喷洒而出,京墨往后退开避过,手中的长剑也应声段成两截。窗外笛声在一声尖锐如哨声的音调中戛然而止,受伤的蛇身在狂躁的甩动几下后退出窗外。京墨没有去追,在笛声戛然而止的瞬间,周围的东西也瞬间安静了下来,他趁机掏出火折子将屋子里的灯烛点上,盖上灯罩,佩剑断了,情况不明不好行动,对手不是正常人,谁知道还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灯光由弱变强,周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恢复了平静,随黑暗而来,遇光而退,来得快去的也快,而且走得干干净净。要不是遍地各种毒物残肢毒液和那比手臂还粗的漆黑蛇尾,都能让人忍不住觉得刚才的一切好似幻觉。京墨冷眼看着,脸色平静,眉头都没有蹙一下,初来整齐干净的房间已经凌乱不堪:地上都是毒蛇、蝎子、蜈蚣、蜘蛛、蟾蜍、剧毒的蜥蜴以及翅膀颜色艳丽诡异的飞蛾和蝴蝶,还有畸形的双头小蛇和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东西,每一个都比正常个头大倍倍以上,虽然已经死了,但残体还依然流出腐蚀性的液体。被他斩断的那根大蛇尾约摸有四尺左右,在灯光下看才发现其断口处流出的血是草绿色的,带着浓重刺鼻的腥味……这些都已经不是正常的动物,独孤烈应该费心养了不少时间,抬眼看向窗外,可惜不知道那条大蛇死了没有,吹笛的人到底是谁?凭直觉,京墨觉得不会是独孤烈……“笃笃笃——”敲门声传来,接着是魏殊寒的声音:“京墨,你没事吧。”“没事。”京墨回答,转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他和封君策,两人看着他白色衣服上溅到的污迹相视一眼走进门来,在看到屋内的情况后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魏殊寒皱眉:“这烈王,也太小心眼了。”怎么说也来者是客,怎么可以这样给人下黑手呢,就不怕万一出人命么?他自认这些也能对付,可是,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对付这种东西,他宁愿上战场。“……”封君策没有为独孤烈开脱,觉得魏殊寒说的在理,在看到地上还在动的蛇尾时,却忍不住抬手扶额摇头:“这次的试探,小舅肯定心疼死了……”说着看向面色不善的京墨道:“今夜暂时换个房间吧,你往后小心点,小舅比你们睚眦必报的赏猎者还记仇。”京墨闻言突然唇角一勾:“该小心的是他才对吧。”他倒要看看,独孤烈有多大的能耐想要戏弄他封君策和魏殊寒:……这下是真的麻烦了,早知道就该告诉独孤烈京墨真实身份的。噬灵蛊京墨没有换房间,毕竟像他们这样的人,别说是一堆死虫子了,死人堆里睡都是正常的。不过,在他重新洗漱干净回到房间的时候,里面已经被人清扫过了,就连那刺鼻的腥臭味都被洒在地上的一种药粉给掩盖住了。对于烈王府奇特的待客之道京墨一笑置之,反正来日方长,索性安心上床躺下休息。而此时此刻,在独孤烈宽敞异常的书房里,那些毒虫残骸和那截蛇尾被人拿到了独孤烈面前,正是刚才给颜清等人讲规矩的侍女,清秀的面容上在看着这些邪物时完全不见任何惧色。“剑法凌厉狠绝,果然实力不俗。”坐在椅子上的封君策双手用力摁着椅子扶手,看着那巨大的蛇尾一阵阵的肉疼,俊美的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在他旁边站着一个一身黑衣,年纪大概十岁左右唇红齿白的小正太,头上扎了个丸子,手里拿着一根白色骨笛,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看着那截蛇尾吧嗒吧嗒的在掉眼泪,眼泪掉得很凶,却用力咬着嘴唇没有哭出声音,在听到独孤烈的话后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