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一下才又继续:“隔着屏帘交托了契约书,谁又知道对方是否男扮女装……取人性命的交易,悬赏者一般比较谨慎,而我们也不会苛求太多,只要符合履行契约要求就行,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谁下的悬赏令都不重要。”只不过那次悬赏的是魏殊寒他才会插手,要不然这种事过了就过了,谁人性命都不过是一缕刀下之魂罢了。私交甚密是不好的“言之有理……”沉思片刻,颜清回了一句,京墨的话让他心里又多了一条思路,刚才否定的事情又隐约的泛上心头:如果对方是男扮女装故意招摇过市,为的是让后面坠江身亡的表演让人印象深刻,以防有心人查起来绝了对方的思路。那么,那两人会不会就是长安王那对修炼双子剑法的门人呢?不管是与不是,他们现在都查不出证据来。京墨耐心等待一会之后才又开口:“眼下的情况是,薛家跟长安王关系密切是不争的事实,而堂府的立场也不言而喻,但是长安王如今已经……无法参和,他们交集的证据也查不到了,公子打算如何处理呢?”“嗯……”颜清捏着下巴想了想摇头:“时间过了这么久,而且薛家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也没指望现在还能找到他们加害殊寒的证据,但是,可以知道他们之间有勾结也省了我不少猜测的心思,谢谢你查到这么多有用的信息。”“公子客气了。”京墨淡然回答,随后又问,“公子可还有其他事情吩咐?”颜清认真的想了想:“唔,暂时没有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京墨站起身来:“公子无需跟在下客气,既然公子暂时没有吩咐,那在下就告辞了。”颜清仰头看他:“大白天的你这样出去方便么?要不在府上等到晚点?”京墨难得嘴角扬了扬:“公子放心,在下能来就能走,马车在后门候着呢。”“哦……”颜清摸摸鼻子,“那你小心点。”京墨走出门去,颜清没有跟着,很快,帝师府后门响起马车离开的声音,哈,京墨很少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让他潜意识里认为光明正大不适合京墨。下午时分,应离从宫里回来,颜清将京墨带来的消息如实相告,让他多注意朝堂上的动静。长安王的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内情,除了他们之外,只有薛家和明亲王清楚了,不管明亲王对大哥和魏殊寒当时处理南瀚城的事情知道多少,无论出于什么考虑,明亲王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现在这种微妙的平衡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不管多久,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时光荏苒,转眼跟魏殊寒分开了半个月,书信往来好机封,那人还是心性不改,对自己行程一笔带过,长篇大论的都是绵绵情话,颜清每次看信都很不好意思,幸好把红药小丫头打发下去了,要不然准又笑话他。看着信纸上苍劲有力的笔触写着温柔至极的情话,颜清心里也是软的,总忍不住想:以后他们和离了,相隔千里,魏殊寒还有没有这么多话要说?几年之后感情变淡了会如何?……那个人要是一直都对他这么没脸没皮就好了。想得多了,心里莫名其妙的会生出伤感的情绪来,甜腻中泛着一丝酸味。今日是中元节,家里也传来书信,中元节后就要安排商队进京了,到时候堂府会借机表露自己的野心吗?“笃笃笃……”“少爷……”红药的声音传来,颜清急忙将看了三遍的书信收起来,收拾一下心绪正襟危坐才道:“进来。”“少爷,明亲王世子差人来传话,说是邀您晚点出门放河灯祈福。”红药边说边注意观察颜清的反应,自从上次的夜宴过后,这个世子爷隔三差五的就过来骚扰她家少爷,不是送东西就是邀请出门游玩,喝茶赏花赏月各种赏……少爷每次也都没有拒绝欣然前往,虽然都带着她一起去,而且两位公子也都是一副君子之交的模样,但她总觉得有点不妙,那什么,少夫人才去北疆呢,少爷就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好?虽然世子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跟少爷站一起也确实养眼,可再怎么说少爷跟少夫人的关系还没断,和离书也没有写……“咚……”脑门突然一痛,正胡思乱想得起劲的人回过神来,摸摸额头:“嘶……少爷你干嘛打我……”颜清没好气的瞥她一眼:“春天来了?发什么呆?问你话也不回答。”红啊哟吐了吐舌头:“呃……少爷再问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