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短,走不远。
男人眼底,起了隐约薄凉之意,透着的凌冽血光,渐渐凝聚:“如此,便让那些贵客们,自愿踏入京城。”
很多人会抱侥幸心态,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且都以为九爷已身死,太子失踪,如此“大胜”之姿,便更会放松警惕。
但能耐心筹谋五年的人,便不是个存侥幸之心的性子。
不管是那个贵人,还是他背后的那些谋士,皆如此。
但是路走无可走,就只能以身犯险。
霍慎之的面色,在昏暗之中,沉了下去:“遣人提点少卿,令他立即入宫请旨,调遣皇城内,京郊外,本王手中那批士兵,从你手中那图最远之地为起,至京城为终,环绕搜寻太子行踪,寻到,便做不知。其余凡有异者,令段氏的人去盯住。将西洲那些位贵客们,按在原地,赶向城中。”
暗卫眼中一亮:“主子手底下的士兵,是最牢靠的,不怕他们会疏忽。此事,不打草惊蛇,当成!”
不说那藏着的人,刚成事。
且说要一重重的人都去寻霍临烨的行踪,西洲那些人为了不被看出端倪,就只能按兵不动。
但他们手中有个“锦弗公主“,京城已经搜过一遍不会再搜,他们只能朝京城来。
霍慎之深沉如墨的眼眸密不透风,几乎是接下天枢的尾音开口:“传令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按图上标记,从京城为始去寻。至于你,随本王走。”
“天枢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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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掀起热浪,武宗帝在皇宫,才听见“锦弗公主自焚自杀”的消息,整个人的心就彻底地凉了下去。
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了。
寻常女子大婚之日被夫家抛弃,都受不得这样的侮辱。
更不要说,是一国公主。
他躺在龙榻,任凭好多大夫叫他,他都没有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武宗帝闭了闭眼,险些又要晕过去。
“陛下,当务之急,是尽快寻到太子殿下。”陈启急忙搀住武宗帝:“江大人已经在外候着了,只要陛下令下,立即带着士兵出去寻。”
“把皇宫之中的禁卫军也派出去,所有士兵都派出去。抓到那个逆子,就带回来,活着就带人,死了就带尸体,朕……要废了他……废了他!”
武宗帝的目光骤然一狠:“枉费朕英明一世,饶了他千次万次,他居然在这个时候伤朕的心。为人子他不孝,为民主他不仁,为人夫他不义。优柔寡断,为情至上,身为太子随心所欲,弃家国于不顾,更是拎不清轻重。他不配做太子!”
纵然是再有能力,这种性子,也足够葬送这大周江山了!
“太子逃婚”这种事情,放到哪个国家,都是一场大灾大难,要被后人戳脊梁骨的。
这时候,外面有人通报。
陈启听闻之后,匆匆过来:“陛下,守卫说是西洲的使臣萧子翼求见。但是随后去寻他,又寻不见了。”
武宗帝目光凝滞了片刻,深深吐出一口气:“出去。”
此时,在外将要归的霍临烨,也在这会儿,接到了“锦弗”不堪受辱自杀的消息。
他一时震惊,半晌无言,后方才开口:“她怎么可能会自杀,她不要她的孩子了?孤没有见到她的尸体,没有确认那是她,便不可能信。去查,查到之后告诉她,想要孩子,便来见孤!”
他只能信,这是“锦弗”金蝉脱壳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