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慎之抬手,落在云姒的脖颈,将她揽入怀。
像是,在呵护一件极其珍重的宝贝。
霍慎之在抬眼,目光静淡地看着霍临烨,再次重复:“你想如何?”
这样冷漠又直白的话,不掺杂一点感情,只是把霍临烨当成一个问题去解决。
霍临烨眼底的笑意,开始凌冽了起来:“九皇叔,用不用我再提醒你一遍,你怀里抱着的,曾是我的楚王妃,是你的皇侄媳!”
“我想如何?”
“你罔顾人伦,我还有必要如何?等这天下人知晓你行的苟且不仁之事,我还用得着如何!”
霍慎之眼底的墨色静止了一样,唇边的弧度森冷薄凉:“罔顾人伦,苟且不仁?”
“说来,倒也可笑。”
“她是你的什么人,本王需要顾念人伦?”
“还是你的女人?你从未碰过她。”
“是你的王妃?”
“娶妻需要的婚书你未曾给过她。”
“婚礼亦不曾给过她。”
“甚至连每个婚嫁的女子都有的凤冠霞帔,她也未曾穿戴过。只当日,着一身常服,于个不吉之日才踏进你楚王府,转身就被带去割血养妾。”
“再说清楚些,娶妻需要双方长辈同意。需男方下聘礼,女方给嫁单。上彼此族谱或玉牒,婚书保留女方家人手中,以此些证明你娶的是她这个人,而非别的云氏女子。”
“这些大礼都未曾有,如何称得上‘娶妻’。”
“玉牒上,且不说她已经从你名字旁被勾去。若是没有勾去,单凭只是上了你一方的玉牒,任何大礼都未曾有过。‘云氏’二字,说谁不可?你又怎么证明,你娶的‘云氏’,就是本王的阿姒。”
在霍慎之怀中的云姒,心念一动,抬头看她。
她忽然更加明白了这个男人的用以。
为什么给她婚书,为什么让她上玉牒。
以及,为什么带她去西洲,一定要让云家的人知晓这件事情。
给那些不平等的条件时,丝毫没有半点犹豫……
这一切一切,都是为了“名正言顺”的要她!
“临烨。”
霍慎之低头,于云姒对视的一瞬,便知道她心中所想。
只淡淡然一笑,在云姒的发上怜爱的抚着,让她把身子的重量,都倾在自己身上。
如此,才将所有的讥诮都浮于眼底:“你当娶妻的这些大礼,都是走个过场,图个热闹,知会给天下人知道而已?”
“或者,你现在还觉得她‘嫁’给你过你?”
“但凡当初,你给予尊重跟责任,哪怕是尊重的你婚姻,今时今日,她也不会站在我身边。”
“你从未知道,‘婚姻大事’这四个字的真正意思,所以当初才无所谓的让她住进你楚王府,做个血袋子。至此,你也未曾明白,什么叫‘婚姻大事’。”
“轰————!”
霍临烨心底轰然一响。
如果苏韵柔说的不够分量。
那现在……
霍慎之说的,他每一句,可能辩驳?
“九皇叔,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能凭借你张嘴就可诡辩。她曾是本王的楚王妃,天下皆知。”霍临烨眼底有清冷的笑意,绷紧的嗓音带着一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