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要看是什么事情了,你当他们现在争得是什么?争得是天下,别说远亲了,就是有仇,也都能放下了。毕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章青听闻,又想了想,过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
“若是按照这个思路来想,确实如此。虽然朝中同一族内,多人做官的也有不少,像是沈国柱家,在军中就有沈氏的支撑。
马家在边军中虽然没有亲眷,但是联合的寒门、同姓也不少。刨去他们两家……倒真是,属肖家的人脉和势力最大了。”
何公公看了章青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说:
“我安排的人是我安排的人,你自己学着,该布置的就布置布置,万一哪一天我死了,你自己也撑得起来。”
章青抬眼陪着笑脸说:
“师父长命百岁,肯定能活得比徒弟我长。”
何公公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又补充了一句:
“你也得给自己留个保命的后手,所谓富贵险中求,富贵就是死人堆儿里头淘出来。长命百岁别想了,能得个善终便已是天大的福气。”
“是……徒儿知道了。”
正在此时,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对着何公公耳语了一番,何公公听闻,顿时瞪大了眼睛,问:
“人抓住了?”
“抓住了,等着您去问话。”
章青也不敢问怎么回事,好在何公公自己出了声,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啊……马国公若是真有这般天大的胆子,敢派人刺杀公主,他便也不需要活着了!”
说罢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文德殿。
章青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心想:这不是个好由头,可以去找解将军说道说道么。
于是也连忙出了门。
……
……
将军府中,谢元坐在案几后头,双手置于扶手上,姿势威严带着压迫,再加上她那面沉如水的表情。周免说话都结巴了:
“……当时,打得那么乱,又能有几个人注意到,咱们完全可以说……是马匹不安分撂了蹄子才误伤了人,恰巧伤了于指挥使。这种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军中一年因为马不安分死掉的人,少说也得有个……几百例吧。”
周免一边说,一边看着谢元的脸色。
他也不知道这个预估数据是不是太多了。反正从马上掉下来摔死的,被马踩死的,被马拖死的……不新鲜。
谢元开了口,声音不高,冷冰冰地提醒他说:
“别人或许没看见,可是刘广泰定然是看见了。他是于指挥使的好友,还是禁军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