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生得太好了。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惹得公主要死要活的,非逼着她做驸马。
他们两个正在惊异,只见大门里头紧接着跟出来了更多的骑兵,各个全副甲胄气势汹汹,列成两队跟在解将军的身后,簇拥着她不一会儿就穿过街角不见了。
看那个方向,应该是往宫中上朝去了。
人走了。
两个卖炭郎却盯着队伍消失的地方,微张着嘴,久久都没有说话。
瘦子搓着冰凉的手,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同伴,说:
“我觉得你说得不对,她身上没有半点女人味,应该做不出那种事情来。”
同伴有些愣怔,反应过来之后,不服气地说:
“切……人前装,人后浪的人多了去了,你能知道?”
“也是。”
瘦子看着将军府的门口,见那两个抬走门槛的兵,又将门槛给安了回去。
那木头一看就很沉,他们两个单手捏着放回去的时候,地面都砸出了一声闷响。
“哎……他们家开门了,咱们要不要上去问问,他们要不要炭。”瘦子问。
他的同伴看了一眼那两个兵的体格,和他们身上的甲胄和兵器,到底是心虚,说道:
“不去,太凶了。咱换一家,找个文官的门上问一问。”
……
……
谢元顶着众人异样又隐晦的眼光,站在了武官的队列前头。
这一回没有人敢站在她的前面,即便她只是个将军,没有爵位。
不仅如此,站在她后头的那位国公老大人,像是要刻意避开她似的,故意站远了两个人的位置。
然后,整个队伍都离得她远了……
她被孤立了。
谢元收回了目光,尽量让自己不在意,鼓起勇气挺直了脊梁,一转眼正好对上了对面的师父沈庆之,于是下意识地就对着师父笑了一下。
可是沈庆之却板着脸移开了目光,好像没有看见一样。
谢元愣住了,心里头发凉,鼻子酸涩,她眨了眨眼睛忍住了,抿了抿坚毅的唇,看向了金殿之上。
太监出来唱和,小皇帝要出来了……
一定要治她的罪!
谢元本不必来,战时听召就可以。可是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即便是落得一个奸臣的名声,也得看着这些人秉公办事。
所以,她来了。
可是没想到,现在众人不仅仅觉得她是个奸臣,而且还是个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