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垨想了想,“那儿臣去处置掉这样的商铺!”
“这种罚款警告即可,不要直接取缔。”
追加的这一句,其实是有些不放心他了,害怕他做出太过分的事情,在这种时候乱上添乱。
“儿臣明白!”
载垨走了以后,
张璁也急色匆匆的来了,
朱厚照则招了招手,“到里面来。”
这已经是夏天了,天气非常的炎热,正常来说皇帝是要启程前往避暑行宫的。但眼下正值货币更新的起步阶段。
朱厚照离开京师,总是会带来一些行政上的不便。
所以他今年迟迟没有出发。
“微臣参见陛下。”
“平身,离近些。”
皇帝边上有冰块,还有人用扇子扇风,所以叫他近一些也是体恤他。
“皇上,除北直隶外,山西、河南、凤阳、应天、江西、浙江、福建巡抚已分别上疏,陈奏新旧钱币开始兑换事宜,请皇上御览。”
朱厚照把奏疏攥在手中还不忘提醒,“内阁递旨意下去,叫各地三天一小奏,五天一大奏,务必及时跟进民间状况。依朕的估计,普通的守法百姓大多不会生乱,唯独奸邪贪财的商人、贪官和一些地痞之流会借机牟利。”
说到最后,目露寒光。
“是。”
实际上市场有一种自发的功能,就是把原来一两银子的实际价值等同于现在更换到的十个银元,因为一个公平的经济体中,买卖双方都是自愿的,你卖得贵了,买的人也不是傻子,人家不愿意你有啥办法?
但朱厚照说的情况,就是一些‘不正常的人’,他们有足够的智慧和能力采取特殊手段。
在扬州,
韩子仁清晨起床便遇上了这样的事。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头涌动的都是去排队换钱的人。
“缇帅,人到了。”
韩子仁转身,“叫他进来。”
不多时,一个壮年汉子低头迈了进来,单膝跪地,“属下马都,参见缇帅。”
“起来说话。”韩子仁倒认识这个家伙,这可能也算是他留在扬州的一个理由了,“此次到扬州,不查什么大案,只是一次预防。本帅问你,扬州有几个实力算强劲的富商,他们最近又在做些什么?”
“属下明白。”此人回禀说:“扬州富商主要集中于两个方面,第一是以惠盐记为首的盐商,第二是以张记为首的贸易商,扬州商业繁盛,行商氛围浓厚,二十年前海贸兴起时,他们就参与其中,这么些年做下来,原本一个姓张的小村庄,倒也出了好几个大贸易商。剩余的,就算经营较大的酒楼的,也只是小富。”
“这些商户家中可有人入仕?”
“张氏出了个举人,眼下正在京中呢。”
“这些人平时接触谁、行事如何,你可能查到?”
马都犹豫了下,“可以,不过还请缇帅给微臣一些时间。况且,这段日子本就特别。”
韩子仁不理解,“怎么特别了?”
马都还觉得这个问题奇怪,“不是朝廷下令在更换新钱么?这几个商户家资百万,兑换起来较为麻烦,他们已经在准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