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觉得,北方威胁不再,三边总督的设置也失去了其意义,防备和攻略北方游牧民族的重任更多的转移到了河套地区。
从军事角度来说,就是把防线前推。
甘肃、宁夏、榆楚还是各设总兵,正巧此番大战,也有许多立了功的将领需要安置。
除了向北,大明还需要向西拓展其影响力。
有了河套,在其覆盖范围内的左右两边即宁夏、榆楚两镇就会变成次一级的防守区域,而甘肃则仍然重要,因为甘肃镇向西经河西走廊,就是关西七卫、而后是哈密。
所以甘肃、河套,这是两个重点,一个向西,一个向北。
“陛下?”刘瑾低头走了进来,轻声唤了一下。
朱厚照正盘腿坐着,他面前放着地图,手中则摆弄着一些小旗子之类的玩意儿。
“何事?”
“张永回来了。”
“那让他进来啊。”
“是。”
张永率领腾骧四卫,此番也立有小功。
不过……他的面容却没有多少兴奋,还是显得有些紧。
“奴婢张永,参见陛下。”
朱厚照转了身子,但还是盘腿坐,“起来吧。这一趟你没受伤吧?”
“奴婢贱体,何劳陛下挂念。”张永嘿嘿笑了一下很快又收了回去,“……有件事,外庭的大臣应也会和陛下禀报,不过奴婢还是觉得应从快、先向陛下禀明。”
“什么事?”
“就是鞑靼小王子的帐下,发现了一个汉人。”
朱厚照眨了眨眼睛,他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问题。大概是因为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
但是听张永那‘暧昧’的语气,他马上就想到是怎么一回事,立马沉声问:“是什么人?”
“其人名为马益谦,乃是弘治十二年的进士。”
“哼!”朱厚照颇为不悦,把手中的一份奏疏也气得甩在地上,“真乃我汉人之耻。”
乾清宫里,众人都不敢言语。
这种事虽说是把人给抓到了,但怎样也是丢人的。
“此人现在何处?”
“战乱之中断了一条胳膊,但好在命保住了,现在在刑部大牢之中。”
“按照大明律法处置!”
哪怕他朱厚照是个现代人,但对于这种汉奸、叛徒也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去宽恕,“该是什么刑罚就是什么刑罚,还有他的九族,一并处置。”
“奴婢还查到,这个马益谦与之前的江同祖一案有些关联,他们的私谊不错。”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样正好,把这桩案子办成铁案!朕的宽厚仁德,他们是一点儿光都沾不到!”
发了一通脾气过后,朱厚照有温声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思,把这件事先告诉朕。都说东西新的好,但人,朕还是喜欢老的。张永,你此次也是劳苦功高,可想要什么赏赐?”
“回陛下,奴婢不想要什么。奴婢只要能守着陛下,伺候陛下,这对奴婢来说就是最大的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