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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可不是什么会低调的人,他在堂上会插话、会引导,
那些个犯人也有死前疯狂的,他们当堂咆哮,
“天下盐官几个不贪?几个不涉及私盐?凭什么朝廷就要定我的罪?!”
“荒唐!!”
韩文是知道的,锦衣卫和司礼监的人都在,这些话都会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也包括他说的话。
“身犯重罪,有负皇恩还不自知,竟敢在这里咆哮!真当本官不敢用刑吗?”
刘瑾也皱着眉头,得意的神情中带些嫌弃,“这种蠢货,大司徒还和他浪费口舌做什么?他的话已经承认了自己从私盐中获利,照旨意,秋后处斩即可。”
这……
此人才上来说了几句话而已,
韩文毕竟是当朝的重臣,对于皇帝也忠心耿耿,若论圣宠,即便不如顾佐那些人,但至少皇帝是信任他的。
“刘公公,本官还在审案,案情未明,还请刘公公不要多嘴。陛下圣旨叫刘公公监审,既是监审,刘公公自可在这里瞧好、听好,事后将本官所言字字不落禀告于圣上即可,本官绝无二话。可主审官还是本官。”
刘瑾被当众顶了一下,也觉得备受羞辱。心中涌出无限的怒火,
可恨韩文毕竟不是无名小卒,而且人家说话滴水不漏。他也没办法。
“来人!!”一向温和的韩文也开始动火了。
这次他挑起盐课之案,其实也是做好了丢官致仕的心理准备。现在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可怕?
“将此人掌嘴!”
……
刑部的审案火药味十足,
这些犯人大多犯罪事实充分,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但人群有不满,不满总要有个地方发泄。
司礼监与锦衣卫正好撞到了‘枪口’,
是了,
好些个文臣对于司礼监的插手颇为不满,
尤其再考虑到宦官、锦衣卫……不管是哪一个,它们的存在感都比弘治时更加的强了。
于是大朝会之后的京城并没有因此而安静,反而更加激烈,
文人相聚,就会在酒后说一些宦官之乱的话。
朝堂上的争斗似乎永远不能停歇。
对这些感到很疲惫的顾佐主动的把盐课的事屏蔽在外,邹澄是什么罪、关在哪里,他一点儿也不关心,更加没有和谁问起过。
他现在全部的心思还是在少府。
在他关入狱中的这段时间,少府之下设立了一个新的京城规划司。
司正和副司正分别为宋衡和张池两人,
张池还有规划建设藏书园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