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尘本就发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但神色却不曾有分毫变化。
他垂眸看着沈凝,眼底的怜惜难以压制。
沈凝哭着,一会儿唤着“阿澈”,一会儿叫着“姨母”,一会儿又喊“黛月”和“爹爹”。
不知是不是因为玉虚尘引走了部分线虫的缘故,疼痒之意减缓。
沈凝的哭声也不像先前那样失控惨烈,开始转为止不住的呜咽,像是被丢弃的受伤小动物一样,嗡嗡嘤嘤的可怜。
她睁开眼,卷翘的睫毛被一片湿气浸润,早分不清楚是泪水还是汗水。
那双总是黑亮浅笑,如同带着温暖阳光的眸子也湿漉漉的,像是一片水雾飘在澄静的湖面上。
随时都会阴雨绵绵。
“阿澈。。。。。。”
她喃喃一声,盯着玉虚尘看了半晌,浅浅笑了起来:“你的头发怎么白了?我们已经白头偕老了吗?”
玉虚尘知道她是神智不清,认错了人,便低声哄她说:“对。”
可是沈凝却忽然眼皮闪动了一下,眼泪夺眶而出,“你不是他,你不是。。。。。。”
“。。。。。。”
玉虚尘想安抚却不知如何安抚,只能沉默地揽着她,将那些线虫尽可能多的引到自己身上来。
沈凝神志不清,难得任性。
她低低弱弱地哭着嚷着:“我要阿澈,我要姨母。。。。。。黛月姐姐。。。。。。要爹爹。。。。。。我要爹爹。。。。。。”
“我要阿澈,要爹爹。。。。。。”
她反复无章地哭喊着,泪水像是流不尽,眨眼时间已经泪流满面。
玉虚尘缓缓闭上眼睛,心中大痛。
“师父,可以了!”
卫文清此时焦急提醒:“再这样,您的身子也会受不住的。”
看玉虚尘没有起身的意思,卫文清又快速说道:“今夜先这样,您运功调息应对那些线虫在体内繁殖,也好保存些体力。”
“弟子照看师妹,如果明日一早她情况不好,那弟子为她引线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