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要出声阻止,欧阳慕兰却一扬眉,“去就去!不过爹,咱们一码归一码,你让我去乡下可以。但你也得给大哥写个荐书,我送了就走!”
她居然还敢讨价还价?
“你胡说什么?”谭氏心里已经服了软,赶紧拦着口没遮拦的女儿。
可欧阳锦已经动了真怒,指着女儿鼻子骂道,“你倒是回乡下问问你祖母,看有没有哪家女儿敢要挟父亲做事的!明天就给我滚回老家去,没我的话,不许再上京城来!”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以为我很稀罕呆在这个家里么?”欧阳大小姐也火了,摔袖子走人,回去就吩咐丫头打包行李。
谭氏还想再跟欧阳锦理论,可欧阳锦脖子上的青筋都已经爆出来了,“你要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你跟她一起回去!我说到做到,你可别逼我!”
正在气头上的人惹不得,谭氏无奈,只好暂且回房。正头疼着应该怎么办,没想到袁姨娘上前道,“太太,不如就让大小姐回去走这一遭。一来让老爷顺了气,二来也可以显显大小姐的孝心,往后再跟她说起亲来,不也更容易些?”
谭氏心想你安的是什么心?不是你的闺女你不心疼她去那穷乡僻壤受苦?
“既然如此,那就让梅儿也跟她姐姐一块儿去!”
没想到袁姨娘竟是微笑起来,“我本来还想求太太给这样一个恩典,既然太太同意,那我就替二小姐谢过太太了。咱们在京城这么些年,老太太都没麻烦过家里半点事,想来是个明理之人。二小姐要是有幸得祖母教诲,倒是她的福气了。不瞒太太,要是您同意,婢妾也想跟去照应呢。”
谭氏却是眼珠一转,顿时警惕起来,自己这当家主母都没去乡下伺候,反而派个侍妾回去,那让人问起来怎么说?
不过袁姨娘这话却提醒了她,老太太在乡下一呆这么多年,都没有吱声,只是朝廷有了大考才让欧阳锦上京,想来并不是个糊涂之人。自己把这么大的女儿送回乡下去,老太太定不会为难,说不得过个年就让人回来了,就算来去些时日,给女儿说亲也不算晚。慕兰脾气爽直,自小没离开过她,让她出去受些挫磨,说不定还能学些乖,又挣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谭氏想通此节,脸色也和缓下来,明白袁姨娘是在提点她,可心里仍有些不爽,不过想想,决定也卖她个人情,“你有这孝心倒是好的,但老爷平素看中你,你若走了,只怕老爷又不顺心,还是让梅儿和兰儿一起去吧。让赵嬷嬷跟着,再多派些管事,想来也就够了。”
袁姨娘二话不说的应承了,等回到房中,却是把女儿叫到跟前,一脸严肃,“梅儿,这回你离了娘,跟姐姐一起回乡下去看祖母。你路上要乖,跟好你姐姐,她吃什么你吃什么,她住哪儿你住哪儿,千万不要落下半步,知不知道?”
小姑娘被她的态度弄得有些紧张了,用力的点着头,“姐姐是好人,我一定会跟好她的。可是姨娘,你不能去么?”
袁姨娘苦笑,把小人儿揽到怀里,低低的道,“太太不会让姨娘去的,所以姨娘现在教你几句话,你要牢牢记在心里,等到无人的时候方才可以说给祖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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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福和欧阳康在集市上买了一堆的东西,却唯独发现,这时候居然没有做月饼的模子!
欧阳康还觉得她问得奇怪,“月饼不就是那样,你还要什么模子?我记得从前家里做些糕点倒是有模子的,月饼可从来没见过。”
索性找了一家点心铺,进去看了看实物,念福明白了。原来这时候的月饼都是北式的,并没有花色,至多在上面拿天然色素画些花,并没有模子可以做那种广式月饼,自己想做恐怕只能找木匠雕一个了。
欧阳康很是不解,“就算是雕一个,可除了好看些,能有什么用?”
念福跟他说不清楚,“等我做好你就知道了。”
她心里却还有了另外一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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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大小姐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毫不含糊,说走就走。连夜打点了行李,次日一早用过早饭就要出门了。
谭氏是又心疼又生气,你说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转弯?但还得认命的收拾了银票,给她贴身收着,“这些全都换成了二十两一张的,你拿出来也不招摇,用起来也方便。路上要小心照顾自己,有什么不合心意就跟赵嬷嬷说,别逞强,别委屈了自己。”
欧阳慕兰点点银票,将手一伸,“那你再多给我点呗。”
谭氏一腔离愁别绪顿时又化作满腔怒火,将她手一打,“足足一千两,你还嫌不够?”
欧阳慕兰理直气壮道,“你说让我别委屈啊?万一路上我生个病遇个山贼什么的,不够花了什么办?”
呸呸呸!谭氏气得又想打人了,“你怎么出门也不说点吉利的?”
欧阳慕兰脖子一梗,“我说的是事实啊!你把我的贵重首饰都收走了,万一银票丢了怎么办?总得多带点备着吧?”
谭氏心说这些事还要你这死丫头来教?赵嬷嬷那儿她都安排好了好不好?可欧阳庄却走上前来,“娘,妹妹说得也有些道理。倒不是怕她在路上花用不够,而是这么多年,咱家第一次有人回老家,不管怎么说,都得多带些钱,毕竟妹妹回去,可就算是代表咱们这一房的人了。”
这话说得还有几分道理,谭氏想想这么些年自己连婆婆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就这么让女儿回去不表示一下也实在说不过去,于是又取出一千两银票来给了女儿,“那就给你带着,以防万一。不过这钱可不能给旁人,要用就只能用在你祖母身上,跟她说,你娘京城走不开,让你来孝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