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姑却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相反还委屈得不得了。她所说的不全是为了大少爷好么?为什么老太太要这么训她?护着念福?
她可怜的大少爷,怎么满腔真情偏偏就托付给了这个女人?
念福缓缓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委屈,而我很没良心?”
兰姑负气的扭过头去,不吭一声。可那神态,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念福忽地轻笑了笑,“还真是忠心啊,要不这样吧,我去求皇上,让你出京去寻你家大少爷,可好?”
兰姑刚想说我去就我去,可随即听到儿子在他爹怀里不舒服的嘤咛声,心顿时软了。可又不好意思说是牵挂儿子,只说,“我就是愿意,可得上哪儿找去?”
念福再看她一眼,“你不知道,那我知道了?”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就因为我是郡主,所以我就得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而你,除了会哭哭啼啼表示下你的忠心,做些针头线脑的小事,你还能做什么?你的忠心,就只有这么点伎俩?”
兰姑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或许见识浅薄了些,却不是糊涂人。
欧阳康认识念福之后的改变是惊人的,是她一步一个台阶,陪着欧阳康闯过无数的难关。
上京的路上,要是没有她,欧阳康或许就走不过来。就算是走了过来,可在京城举目无亲,又被欧阳锦多方折辱的时候,要不是念福陪着他,开创了破园这片基地,又怎会结识苏澄关耀祖等等一大批对欧阳康助力良多之人?
更别提欧阳康后来中到状元,出使塞外了。如果不是嘉善郡主未婚夫的身份,他岂能有那样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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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戎国主
欧阳康走的那天,兰姑偷偷去送他了,那样的仪仗鲜明,华贵不凡,看得兰姑欣慰又感动。她的大少爷,果然出息了。可这份出息里,却离不开念福的一份功劳。
“但是,但是你不是大少爷的未婚妻吗?你怎么能对他坐视不理呢?”兰姑还是很不忿。
可这话老太太却替念福回答了,“你怎么知道她坐视不理了?她为康儿担心难过的时候,还非得叫你来看着?她来给我和苏先生请安问好的时候,也得让你瞧着?眼下我倒想问你一句,若是康儿有个不测,你是不是就不活了?”
兰姑给问得哑巴了。
为欧阳康死?要是从前的她,或许会毫不犹豫的说她可以。可如今她知道,她办不到的。
老太太冷笑,“你自己做不到,却希望福丫头做到,对吧?她就算做到了,你也会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你根本不会去想,如果他们两个小的都去了,我这把老骨头要怎么办,康儿的先生要怎么办,更有念福的爹娘亲人要怎么办!因为你只是自私的想到康儿一个,根本没想到其他人。又或者说,你只是拿着康儿作借口,各种刁难人。原因无非是郡主没有象对正经婆婆一样把你供起来,你就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