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话,那就是妥协。沐太后两战全胜,非常满意的放她们走了。
回去的路上,康洁蓉对蕙娘的态度也明显巴结起来,还想跟她们母女坐一辆车,可蕙娘客客气气的婉拒,等上了车才放下脸呸了一声。
“到时看我让她长个天大的脸!”
念福暗笑不语,她是知道蕙娘准备了什么好东西的,“只是那两个宫婢,要如何处理?”
蕙娘倒是想得开,甚是威武的道,“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呗。姓阮的还是个贵妾呢,也没看翻出什么花来,何况只是两个丫头?又不是立时就要圆房的,先搁在家里呗。不过,这又是谁在太后跟前出的馊主意?”
念福也好奇,想了半天,“中秋那会子,阮菡雁倒是回了趟家,难道是她和家里说了些什么?”
想想也有这种可能,因为迟迟得不到侍候沐劭勤的机会,索性再拖几个人下水,她也好跟着浑水摸鱼了。
可蕙娘听了连连嗤笑,“她要真这么干,那可真是蠢到家了。明摆的事情还看不出来吗?你爹是绝不会要她的。她要是聪明,就赶紧来求饶,或许我会再给她寻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嫁出去,就算她生不出孩子也不一定过不下去。可她这么弄,那将来可别怪咱们无情。”
其实真不能说阮菡雁笨,只是她忘了,沐家的这位当家主母不是寻常的京城贵妇,人家不走寻常路,她是走乡村田野风的。火起来可以直接操扁担揍人,除非你能搞定她相公,否则这些花招全对她无用。
看老妈如今处理这些事情很是游刃有余,念福放心的不去管了。
等到回家,还不等蕙娘发话,那两个宫女倒是很乖觉的来向蕙娘表忠了。
她们都不是姿色特别出众之人,在宫中一向循规蹈矩,从来没敢想过有朝一日会来平王府当妾。
而蕙娘的名气在京城可很是不小,贤明懂理,但性子暴烈。这样的主母可不是好招惹的,所以她们很直白的告诉蕙娘,将来一切任她安排,绝无异议。
这就对了嘛,还是听话的姑娘比较讨人喜欢。蕙娘直接安排她俩进主屋伺候了,并不是贴身服侍沐劭勤,而是服侍她。
这既是对她们的看重,也是对她们的考验。要是这俩丫头听话老实,她不介意将来给笔丰厚嫁妆,打发她们好好嫁人。至于有些等着浑水摸鱼的人,就得落空了。
蕙娘甚至都查都懒得查,任那起子小人自己去算计。
反正她平王妃做得稳稳当当,每天吃得香睡得足,等到那鬼按捺不住冒出头来,她揍起来就更有劲了。
打错了算盘
康守靖的亲事办得很快,许是康二婶急着把那万贯家财收进囊中好过年,从订亲到成亲满打满算也就三个月,这在当下,也算是闪婚了一把。
当然,平王府是不会去出席的。
就算是亲戚,可身份悬殊太大。况且康家除了康氏兄弟,其余人实在碍眼,所以蕙娘只派了管家做代表,提前三日送了康洁蓉回去吃酒。
康洁蓉自打进了门,就趾高气昂带着神秘笑意,惹得无数亲戚邻里好奇。
这个悬念直到她越俎代庖的抢在王府管家前面,宣布把贺礼拿出来时,才算是让所有人知道究竟。
两只通体青翠的玉簪静静躺在红丝绒垫底的精致匣子里,就如两注清泉般明净动人。
一只略粗,雕成竹节状,朴实无华,却自有一股清贵之气,显是男子所用。一只略长,簪头将那繁密竹叶雕成花型,显是女子所用。
两只簪子放在一块,恰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
康洁蓉炫耀道,“这对簪子可是前朝古物,原是从一块玉上挖下来,本是一对。可惜后来失散了,也不知分开了多少年,一只流落到了平王府,一只流落到了当今皇上手上。后来皇上无意中瞧见那簪子横头处工匠打的暗记,才知道原是一对,便把这对簪子一齐赐给了平王,才总算是让它们破镜重圆了。”
哗!这样有来历的簪子可实在是拿着钱也买不着的好东西。
眼看着王府管家把男用的那根给了康守靖,女用的那根给邵家小姐送去。康二婶很是心疼,把闺女拉到一边暗骂,“这样好东西,你当着人面显摆什么?”要能悄悄昧下多好?
可康洁蓉却满不在乎的道,“娘你担心什么?太后已经说了,我成婚时也要平王府出一份嫁妆的。哥哥连个功名都没有,还得了这样的好东西,我到歹是个乡君。到时能少得了么?”
康二婶这才觉得好过点,再想想。就算是把玉簪给了邵家丫头,等她嫁进来,不还得带回来?迟早是自家东西,姑且忍一时,让他们戴了长长脸吧。
及至后来听说邵家收了这根玉簪,又临时补了不少嫁妆,康二婶的心就更安定了。
十月二十八。天气晴好。
康守靖一早便收拾整齐,穿着大红喜袍,骑着高头大马,绾着那根竹节碧玉簪。去接他的新娘子。
邵家整整陪了八十一抬嫁妆,取九九之数,求一个地久天长。
大到千工床、八仙桌、美人榻,小到针线盒、菱花镜、小手绢,无一不精。无一不美。就是比起官家小姐,也不逞多让了。
但当康二婶收到嫁妆礼单时,发现一个很重大的问题。
邵家居然没有陪送一亩良田!
店铺什么的更是没有,陪嫁出来的全是生不了利息的死物。而身为活物的丫鬟小厮还有家丁仆妇一共十二人,全是签的有年限的活契。加上在邵家伺候的时日。也不知还能在家干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