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姑闪烁其词,“也没……没什么。”
欧阳康左右再看一眼,忽地发现不对劲了,“沐姐儿呢?我不让你看着她的么?她人呢?”
兰姑再也隐瞒不得,“沐姐儿她,她跟太太吵了一架,走了。”
欧阳康倒吸一口凉气,“你把话说清楚!她怎么跟太太吵的架?又是怎么走的?”念福虽有些小性子,可绝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她这样离家出走,是受了委屈吧?
兰姑把事情说清,末了却道,“这沐姐儿的气性委实也太大了些,就算是有些误会,好好解释清楚不行么?怎么能这样跟太太吵闹,闹得彼此都下不来台,可还怎么住下去?不过大少爷请放心,这事太太说不再追究了,也不许下人们再乱嚼舌头根子,您放心,不会牵连到你……少爷!”
她忽地惊呼起来,因为欧阳康对着她高高扬起了巴掌!
(简直都要忙晕了,都没时间回复留言,群么么大家,一晃都大年二十七了,偶连卫生都木有打扫。。。)
老婆本
兰姑给欧阳康的举动吓坏了,他这是要干什么?总不会是给她打蚊子吧?那他,他是要打她?
看着她惊愕又委屈的目光,欧阳康这一巴掌是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了,忍气收了手,却是冷声道,“跪下!”
什么?兰姑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从小敬她如姨娘的大少爷,她一手带大的大少爷居然要她跪下?
“你没听见么?”欧阳康铁青着脸又说了一遍,兰姑才呆呆的问,“少爷,你要我跪下?”
“是!”欧阳康望着她,象是望着一个陌生人,甚至连兰姑也不叫了,唤起了她的本名,“兰香,你跟着我有二十年了吧。这二十年来,虽然你屡屡犯错,可我一直念着你的忠心,从来不忍责罚于你,可是你这次,实在是令我太失望了!”
犹如一道闷雷从耳边滚过,兰姑脸都白了,“少爷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我屡屡犯错?你从小到大,难道不是我把你……”
“看看,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欧阳康不想再听这些陈腔滥调了,愤怒的将她打断,“你总说你忠心,总说你是为了我才拒绝成婚,可这些事,难道是我让你这么做的?兰香,你总觉得是你受了委屈,你总觉得我应该对你另眼相看,可你到底是我的什么人?你凭什么要这么待你?”
兰姑已经含着泪了,“大少爷,你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
“我没良心?我要是真没良心,早就把你打发出去嫁人了!从来在咱们的小院里,只有你能说我,别人说我你就要跟别人吵,可你这样就是对我好吗?你要是真的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把白宣一家管得好好的,为什么不去替我跟三叔三婶争?”
兰姑用手背掩着面。惊骇得连眼泪也忘了流,让她跟三太太三老爷争,她怎么敢?
欧阳康讥讽一笑,“你会说,自己不配,对吗?可你既不敢为我出头。又不能管好院子里的事,又凭什么要我那样特别的对你?我承认。从小到大,你是替我做了许多针线活,待我也真心,可这些本来不就是一个丫头应该做的吗?我们家买下你,付你工钱,不就是让你照顾我饮食起居的?”
应该做的,原来她做的都是应该做的?兰姑拼命的告诉自己,欧阳康说的不对,可她现在的脑子好象一下子给人抽空一样。完全无法思索,更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值得说道的。
只听欧阳康又道,“认真说起来,沐姐儿虽然不是我家丫头,可她为我做的,比你多得多。因为有她。我才能拜吴先生为师,因为有她,我才能平平安安来到京城。而这些,比你给我绣两个荷包,端两杯茶水重要得多!你明白吗?”
兰姑隐隐明白,可又不想去明白,“可是……大少爷。我也是一心为你好的呀?”
“一心为了我妈?那你今日怎么会糊涂到帮着太太赶沐姐儿走?”欧阳康真是恨不得把她的脑壳扒下,看看里面究竟塞了多少稻草,“今日这事,分明就是太太设下圈套要赶沐姐儿走。可沐姐儿说到底也不是我们家的人,太太到底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逼她走?你还不明白吗?这事就是冲着我来的!你以为你主动认个错就能把事情担下来了?愚蠢!沐姐儿是我的客人,你是我从老家带来的人,你这一跪下认错,岂不就是告诉大家,你们是偷儿,我就是贼头!”
“怎么会?”兰姑极力否认,“太太已经说了不追究……”
“太太这样做,那也是因为沐姐儿逼得!要是沐姐儿不这么做,你以为太太会息事宁人?简直愚不可及!”欧阳康气得懒得跟她再说了,抬脚就往外走。
兰姑本能的冲上前,抱着最后一丝她也说不清的希翼去拉了他一把,“大少爷,你不要去跟太太吵。反正沐姐儿已经走了,何必跟太太再伤和气?她到底也是个外人呀。”
欧阳康将她一把拂开,“你还真以为这是我家,老爷是我父亲,太太是我母亲?”
兰姑听得怔了,难道不是这样?
可欧阳康冷哼一声,再不理她调头就走。
他没去找谭氏吵架,也没去找欧阳锦告状,出了门直接往明义坊而去,果然在徐大婶家里找到了念福。徐大婶看他神色不善的进来,很识趣的带着儿子走开了。
“你不用说了,反正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念福气鼓鼓的才一开口,没想到欧阳大少就取出只贴身的锦囊交到她手上,“拿去,租个好点的房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