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也知再劝无用,低头退了出去。
占下守城多日,虽未俘虏多少守城兵卒,也没有抢夺来多少粮食财物,但就是占下这形如铜墙铁壁的守城,对他而言就足够骄傲的了。
“我要他增援,他却要我撤军。真是老糊涂了。”
一旁手下听他抱怨,也适时上前阿谀奉承,“皇子,您这般神勇,一战攻破守城不说,还将那翟姓老儿赶的四处逃窜,这么久都不敢对战——这般功绩,免不了其他人在汗王那里搬弄什么是非。”
躺卧在座位上的南蛮皇子露出受用的姿态。
“您要是一鼓作气,把翟家这个汗王的眼中钉,肉中刺拔了,下一任汗王,不是非您莫属嘛。”
“自然有人暗中挑唆,背后阻挠。”
南蛮皇子闻言,更得意几分。就在此时,有人来报,说城外有人带着一个翟家人,来守城里领赏了。
南蛮皇子正要询问详细,又进来一个人,一脸惊慌之色的大呼,“皇子,大事不好了!”
……
“呜——呜——”
战号吹响。
曾扬在守城城墙上的黑金色龙旗,都已经被拔掉,随意折断后丢在城墙下,被风沙掩埋了半边。
自跟随翟将军起,从未受过这种侮辱的宋案脸色沉了又沉——若非是听从翟将军之令,设此圈套来诛楼曳影,这些蛮夷哪儿有机会攻入守城,辱没军旗。
楼曳影同样没将守城里的两万蛮夷放在眼里。别说他此刻只有燕城的三万士兵,即便是一万,他也有攻城的气魄。只背后有诸多人的设计,绊住他让他不敢妄动。
听到攻城消息的南蛮皇子匆匆登上城墙,听到身旁副手告诉他,为首的那人,正是当初力破蜀地,杀他兄长的贤王之后,他心中不仅不怕,反倒生出了一种癫狂的战意。
他死死盯着楼曳影,楼曳影的心神却不在他的身上。这让他有些恼怒。
“准备开门迎战。”
“是!”
城墙下的楼曳影,今日就不是为了攻城而来,他看了身后兆阂一眼,给宋案几个副将下令,将他们调离自己身旁,等到兵卒分散,他假意畏战勒马后退,让其他士兵准备攻城,跟着他退到最末尾的兆阂果然中计,以为时机已到,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时,抓起□□向楼曳影刺去。
这和预料的不同,□□正中楼曳影后心,穿破轻铠时,似乎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向右边偏了一下。也就是偏的这一下,让楼曳影免于毙命当场。
兆阂自知这一偏,就杀不了楼曳影,可他已经没机会再补第二下了。
“贤王遇刺!拿下这个奸细!”
肩胛被刺伤的楼曳影已经跌落马下。
本准备攻城的士兵尽数折返,将兆阂团团围了起来。
兆阂早知自己会死,只他没想到,这么好的机会,竟没有杀掉楼曳影。更奇怪的是楼曳影的眼神——他好似知道自己会行刺他一般,他也在等着自己的行刺。也是这片刻怔愣,让他自尽不得,被冲上来的士兵按倒在地。
楼曳影被刚才喊‘抓奸细’的亲信扶起,他看了对方一眼,对方会意,即刻喊起了退兵。本想在今日攻城时,借城中蛮夷之手杀了楼曳影的宋案,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他与其他几个副将对视一眼,为免此时动手,给众人留下口舌,坏了翟将军的忠义美名,只得跟着受伤的楼曳影撤回了营地。
城墙上目睹这场变故的南蛮皇子等城下士兵如潮水一般退去才反应过来。
此刻,他脑子里只浮现出四个字——
天助我也!
今日这一战,对他来说不就是不战而胜吗。
……
趴在城门的缝隙上的男人,看着城外士兵退去,松了口气后,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刚将翟家的人,送到蛮夷手上,就遇到了攻城。
赢了还好,如果输了,他岂不是要和这城里的蛮夷一起去死?他想要黄金不假,可却不想为了黄金丢了命。
正在他战战兢兢之时,城墙上忽然下来十几个身形剽悍的蛮夷。为首的那个,身披熊皮御寒,胸前又挂着一串玉石饰品,看着像是蛮夷中的权贵。那人走到他面前,一双眼鹰似的利,他不敢直视,弓着身体一副谄媚讨好的姿态。
站在那人身旁的,就是方才领他进城的人,他对为首的那人说了什么,他们便一起走到他面前来。
“皇子问,翟家的人在哪里。”
“在这在这!”男子不敢耽误,走到驴车旁,将盖在马车上的毛毡掀开。躺在里面的,赫然就是翟临。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一鼓气写完这个世界,可每天下班回来就感觉身体被掏空了只想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