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最叫他看重的两个人出了这样的事,饶是楼曳影都有些乱了方寸,他命剩下的人继续搜寻,然而匆匆从冷宫之中离开了。
“好端端的怎么落了水?”
“奴才也不知,奴才也是听翠微宫的宫人说的。”因为楼曳影越走越快,前来报信的人小跑着才能追上他。
脚步声远去之后很久,藏身在此的沈落葵都不敢从水缸里爬出来。
……
“四皇子,太子来了!”翠微宫里,远远看到楼曳影赶来的宫人连忙进入寝宫,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楼西胧。
楼西胧闻言心中一震——他自然没有落水,事出突然,刚刚回宫就听闻沈落葵行刺皇后的消息,为救沈落葵,他只能出此下策。
禀报消息的宫人声音刚刚落地,急忙赶来的楼曳影就已经站在了寝宫的门口。他一路来的匆忙,鬓角都出了细细的汗。
“四皇子在哪?”楼曳影踏进门槛之后张口就问。
宫人看着神色慌张的太子,生怕太子得知真相后怪罪,于是无一例外的都缄默不语。楼曳影也是关心则乱,竟没有察觉出他们的怪异,走到放下纱幔的床榻旁,一手掀开了床幔。
楼西胧好端端坐在里面。
“你——”看他无事,楼曳影先是松一口气,而后又狠狠皱眉,他不忍心怪罪楼西胧,就转身去质问翠微宫的宫人,“谁说的四皇子落水了?”
宫人见他动怒,连忙告罪。
楼西胧看他手上还提着剑,就知道他是对沈落葵动了杀心,这下更不能放他走了,遂在楼曳影质问宫人时,从他身后跪坐而起,抱住了楼曳影的腰肢,“皇兄,是我让他们说的。”他装作全然不知皇后遇刺太子缉凶的模样,从后面环住楼曳影,以一副极少显露出的撒娇模样道,“是我太想皇兄了,皇兄又总是不来看我,我只能下策,让她们说我落水了。”
“只有这样,皇兄才能来翠微宫里陪陪我。”
他说的委屈至极,连楼曳影的杀意都化解了不少。
楼曳影垂手覆住了楼西胧环在他腰肢上的手,“那你也不该骗我。”这么说着,他却没有拉开楼西胧的手。
楼西胧知道放走他沈落葵必死无疑,他得知这个消息后,就让宫人传信给了宫外的赵息玄,在赵息玄进宫带走沈落葵之前,他绝不能放楼曳影离开。
感到楼曳影叹息一声就要离开,楼西胧将上身整个贴上了他的背脊,“皇兄,你才来怎么又要走。”他腔调绵软,又因为胸腔紧贴楼曳影的背脊,楼曳影能感到他说话时带来的震颤与酥麻。
“我今日还有事。”他要亲手杀了沈落葵。只他却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楼西胧。
这也让楼西胧钻了空子,可以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继续同他撒娇卖痴,“皇兄。”
楼曳影握着他的手转过身来,正好与跪坐在床上仰面望着他的楼西胧目光相对。
“你今天怎么了。”楼曳影也察觉了楼西胧的反常。只有在他的梦里,楼西胧才会这样的同他撒娇。
楼西胧没有察觉出楼曳影语气的微妙,未免他怀疑自己是故意绊住他,楼西胧用手指扣着楼曳影的五指,牵引着让他摸到了自己的额头,“我不知道,我可能病了吧。皇兄摸一摸我,我是不是发烧了。”
楼曳影提剑的手垂着,另一只手覆上了楼西胧的额头。
“我刚刚梦里全是你,我好想见你呀。皇兄,不要走好不好。”楼西胧为留下他,说话已经有几分颠三倒四了,楼曳影盖在他额头上的手,压着他下面的眼睫,只要在往下移一分,遮住他的眼睛,那就是他昨夜旖梦里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