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大同一带是大明同蒙古边贸主要地点,所以,李如松此时也率正兵五千就巡视在大同一带。李如松也因此知道了这事,且率兵往炒花等所寇地方的必经之路雷公山一带赶了来,并预先设好了埋伏。而炒花也在发现明军已有察觉后,就也对把兔儿等说起了自己的看法:“既然他们的狼烟已经起了,那就别攻大城,只扫荡城郊汉民,且不必再像以前还要掳掠人口回去为奴,先见人即屠,齐车轮而!免得给他明军及时合围的机会。”“很是!只是我们到底从哪里进关?”把兔儿问道。“把总纪指挥那里!”“京里有人给我传来了消息,让我们从纪指挥处入关,他会接应我们。”炒花说的纪指挥乃纪凤翼,本官是卫指挥佥事,营职是大同威鲁堡的把总。素来坚固的防御堡垒之所以还是防不住外寇,往往还是因为内贼所致。毕竟堡垒高墙再坚固,都是要人来守的,而人始终是复杂的,也就始终会存在变数。“你们怎么才带这么点人?”纪凤翼在开关迎炒花等入关后,就颇为失望地问了一句。炒花道:“看来你们的朝廷上面保密是做的越发好了,以至于你还不知道开煤矿的事。”纪凤翼听后不由得一怔。“你是不是也不知道这些新建的高大关台的事?”把兔儿问道。纪凤翼回道:“的确不知道!是枢密院和工部直接派的人建造,只告知了抚院和总兵以上的将军,连在关台上的人都是锦衣卫和枢密院直接派的,我们只看狼烟和听他们锦衣卫传达旗报。”“旗报?”炒花这时不由得心里一紧。纪凤翼道:“没错!按照新旨,自万历十一年三月开始,各处把总以上官将身边皆需要有一名传译旗报的锦衣卫缇骑。正因为此,我才知道你们果然往这边来了。”炒花听后问道:“那锦衣卫呢?”纪凤翼这时回道:“被我让家奴暗中控制了起来,你们可以带着他一起走,顺便可以通过他审问出关于识别旗报的机密,这样以后你们扣关也容易些,我不便审问,以免有上面的人突然来巡查,我不好遮掩,只能以他是被你们射中掉落下了边墙而被你们拿获。”“那就把人交给我们!”“这些高大关台肯定有蹊跷,不然,不至于我们都还没看见边墙,边墙这边就已经燃起了浓浓大烟!”炒花说着就对纪凤翼道:“你这边还是做个与我们厮杀过的样子,也好有个交待,毕竟狼烟这么快就燃了起来,你不可能没点子及时退敌的样子。”纪凤翼颔首:“我自有计量。”说后,纪凤翼就让人把他控制起来的锦衣卫文栋押了来,且交给了炒花。已被用布团塞住嘴的文栋奋力挣扎着,同时两眼如火一样瞪着纪凤翼。彭!纪凤翼直接朝他腹部捣了一拳:“老实点!别以为你是天子养的孤儿,老子就怕了你,实话告诉你,老子也是孤儿,也有养育之恩要报!只是要报的不是他凤阳朱家!”这文栋顿时面露难受之色,而青筋直冒起来。炒花则在这时派人接过了文栋,而接着就同把兔儿等虏骑往十里河方向而来,十里河一带地势平坦,水草丰美,沃野千里。正是炒花等虏骑纵横驰骋的好地方。而也因此,炒花等当即拔出刀,加起速来,且当即朝最近的一处村庄杀了来。“放箭!”但炒花等虏骑在逼近最近的一处村庄时,早已看见狼烟的边民此时已经在老军户的组织下,拉开硬弓,摆开弩机,射来了大量箭失。这些边民已经在有司接受过专门的训练,能做到迅速集结与结阵射箭。所以,当炒花等逼近过来时,就有大量重箭如端午龙舟迅疾如飞地冲天而来,许多虏骑当即就被射下马来。有的虏骑甚至直接被钉在了地上。与炒花等一起来的卜吉素就被身中数箭,而从马上摔了下来,且直接摔进了河里,而当即染红了一大片河水。炒花等还没中箭者,见此大感不妙,忙调转马头,从远处掠过村庄,往十里河下游的雷公山而来。“这些村庄莫非有明国边军乎?”炒花一时在摆脱箭雨后,就问起把兔儿等人来。把兔儿道:“有这种可能!他们的狼烟燃得那么早,没准真给了一些明国边军应对的时机。”“但也不像是,若是边军,怎的没有炮声与铳声,怎么不在堡内,去村庄。”“再去屠掠其他村庄试试!”炒花丢下一句话,然后就翻身上马,与把兔儿等又去掳掠起其他村庄来,结果依旧遭到了大量箭失阻击。“娘的!”炒花不得不放弃屠戮边镇村庄,寻了一处前不着村后不挨堡的地方暂歇,然后骂骂咧咧地就走过来,亲自扯下了文栋嘴上的布团,然后拔刀指着文栋:“告诉我!这他娘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的狼烟为何点那么快,他们是不是早摸清我们了的底细,所以都他娘的没有因为撤走,都留在村子里防着我们!”文栋只是哼了一声。“说话!”啪!把兔儿也一鞭子抽在了文栋脸上,抽得文栋脸上火辣辣地疼。文栋呵呵冷笑:“陛下说过,我们是忠烈之后,民族嵴梁,绝不能做汉奸,所以你们要杀要剐,请便!”炒花当即揪住文栋:“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们那高台到底是什么秘密,旗报是怎么识别的!”文栋直接啐了炒花一口涂抹在他脸上:“笑谈渴饮匈奴血,壮士饥餐胡虏,你们早晚会被我大明汉家儿郎食肉寝皮的!”“混账!”炒花咬紧了牙,然后直接将文栋掼倒在地,然后拔刀削去了文栋大腿处的肉,然后直接用刀背磨起其骨来。文栋疼得当场撕心裂肺地嚎叫着,然后又不得不咬牙忍住道:“你们休想从我这里得到旗报的秘密!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可靠,陛下也不会让我们这些人来负责传译旗报,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家父与家祖皆死在你们这些狗鞑子手里,我现在死在你们手里,也算死得其所,我儿子还能依旧为天家忠烈,依旧可受恩荫!所以,我还得谢你们成全了我!”文栋说着就还笑了起来。这让一旁的把兔儿颇生敬畏之心,看着炒花道:“看样子这是个壮士,我们还是给他个痛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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