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川没成想自己不过就是动手打了几下自家娘子,竟然能为此下了大牢,兴许还要面对数年的牢狱之灾,被拖下去时,他一个劲儿地替自己喊冤,求谢见君饶命,无果便愈发变本加厉地辱骂周时雁,末了,被听不下去的宋岩一棍子敲到脑袋上,把人打晕了。
公堂上骤然安静下来,周时雁紧搂着怀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的兰月,出声恸哭道,“儿啊,你别怨恨娘,有你爹这个畜生在,咱娘俩活不了!”
谢见君听得心窝子里阵阵发涩,他招来陆同知,让他将王大川,以及他娘亲的罪行和处置结果,一并公示到府衙门前的宣传栏上,以此来警示所有施行家暴之人就此收手,好自为之。
但更多的,他是想告诉那些活在无边无际欺辱中的哥儿和女子,若有一朝,自身安危受到威胁时,官府会是他们替自己讨公道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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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事了,云胡也跟着松了口气,转头又替周时雁母子俩担心其后路来。
夜里,谢见君掌灯,侧倚在榻前看书。
云胡难得主动地迎上去,趴伏在他的胸口处,听着“砰砰砰”强有力的心跳声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谢见君垂眸瞧着他一副为难模样,温和笑道。
“你也知道,如今周时雁已经和王大川义绝,那王家穷得叮当响,二十多两的嫁妆定然要不回来了,她又一人带着小兰月无处可去,我想”云胡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想留她在家里做活”
谢见君将手中的书册搁下,环住小夫郎的腰际,往自己身前带了带,继而眉眼微挑,温温柔柔地抿嘴,
“你是这家中主事之人,我都听你的。”
“昨个儿的罐头,你吃着还适口?”
谈完了正事儿,谢见君旁敲侧击问起了云胡对糖水罐头的看法。
云胡咂摸咂莫嘴,回忆起那细嫩鲜甜的口感,笑眯眯地道了句“好吃!”
得了肯定的回复,谢见君心下一喜,斟酌着将盘踞在心头多日的想法,同小夫郎娓娓道来,“我想在城中开个做苹果罐头生意的小作坊。”
“怎么突然蹦出这样的念头?”云胡讶然,自打入了上京,他们便不做豆腐生意了,他还以为谢见君一心都扑在自己的仕途上,不成想居然还打算要接着走从商这条路。
谢见君从睡着的大福手中扯回自己的衣袖,微微挪了挪身子,将小夫郎搂紧,”明天就是大福的三岁生辰了,这孩子眼见着一日长起一日,那之后要花钱的地方,可就多了去了”
云胡下意识地颔首。
“还有咱们满崽呐,左右都得要给他备下些嫁妆。”谢见君继续道。
“你不是说这婚事随他心意吗?如何也着急起来了?”云胡撇撇嘴揶揄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