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石突然觉得折子也不是非要现在看……
镇国公府内。
裴六娘一身单薄的旧春衫,坐在台阶上看着内城渐渐落幕的烟火,今天是忠勇王府的乔迁之喜,忠勇王府。
裴六娘突然有些恍惚,以前她就觉得他有前途,为什么会如此觉得?裴六娘觉得那都是她很久很久以前会想的事,现在的她都想不起来为什么要那么做。
哦,想起来了,她觉得安国公府没有支撑门楣的人,安国公发现后继无人后肯定会重用他,到时候她就能妻凭夫贵!
甚至不重用也没有关系,身为武将,又是安国公府的兵,总有上战场的时候,如果有了战功,她最次也是将军夫人,若是不幸他去了,她就是遗孀,有了这个身份,她更是进可攻退可守,万一姐姐有个万一,说不定她和严世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裴六娘突然冷笑,严不予……现在的严不予算什么东西!从早忙到晚带回来的也不过是一点东西!无能!窝囊!废物!
严不予从外面进来,仿佛没有看到她,直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严不予现在兵营做卒,不是在自家兵营,也不是安国公一系,只是新成立的小营,没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感兴趣他的事,每天训练辛苦、俸禄很低,但他也做了半年了。
现在他的院子里重新添置了一些东西,至少该有的都有了,四季的用品虽然不是最好的,但都是他现在的俸禄能支撑的,至于后面住了谁,他也懒得看,更不在乎那个疯子每天骂他什么。
严不予现在从外面回来只想睡觉,累的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
“严不予!严不予你懦——”
奶娘已经火冒三丈的提着木杖出来:“不长记性是不是!大头把你的女人带回去!”本来大少爷当初说把他给了大头,也只是说说,大公子精神不济,一时气话说过了也就说过了,她安安分分做人,她们这些人总要看在王妃的份上不敢胡乱作践她。
结果裴六娘倒好,看大少爷失势了,翻不了身了,镇国公府的一切都和大公子没有关系了,什么难听的话都敢对着大公子说,她以为这样大公子就会赶她出去!呵,大公子直接将她赏人了!活该!
好好的主子不当,偏要找死!以为大少爷捏不死她了吗!
昏昏欲醉
蔡府内。
楚翩刚刚从浴房出来,赤脚踩在地毯上,热气蒸过的肌肤散发着柔静的粉色,一袭雪纱透的紫色里衣从肩膀垂到脚踝,长发散开,灯光下的女人散发着风情万种的岁月静好。
慧姑姑看了夫人一眼,又习惯的移开目光,夫人不刻意做端庄的大家夫人时,透着股说不出的风流韵意,尤其这些年养的好了,让人看了仿佛要痒到了骨子里,绝不是正经女儿家养出来的慵懒,而是妖娆美。
好在,夫人这种时候很少,往往也只是沐浴放松后,会带出一些不刻意隐藏的习惯。
蓓姑姑端了一小盆清水出来。
楚翩斜靠在榻上,长裙略掀,闲闲的把一只手放进去沾沾水又将水弹开,再将手放在温火上轻烤,让油脂快速溶解在肌肤中:“眼看天气一天天热起来了。”
“是啊夫人,迎春花都开了。”
“老爷回来了吗?”虽然这段时间他身体好些了,但这些日子宴请不少,还是要注意着,明天再让大夫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