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干爹,儿子回来的时候郡主那边已经传膳了,今天林大人回来的早,晚膳就早了些,郡主今天胃口好,加了一道清蒸鲈鱼,一会厨房那边来人亲自和干爹说。”
如意点点头,向殿内走去去看大公子:“大公子呢?”
冬平立即垮下脸:“回干爹,大公子被林大人逮个正着,在里面听纪大人授课呢。”
“大公子说话了?”如意已经站在门外,向里面看了一眼。
“没有。”冬平觉得大公子更可怜了:“大公子短期内别想说话了,林大人说大公子在修身养性,明天全上京城估计都知道大公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定力了,大公子还怎么能说话。”林大人真是不怕大公子憋成哑巴呢。
如意笑了,也好,大公子将来的路不比林大人容易多少,小时候多感受一下世道艰辛挺好。
如意看了一会,让冬平照顾好大公子起居,转身向后面走去。
“送干爹。”
……
另一边,严不渭看眼拦着陈家二小姐不让进去探视的侍卫,摆摆手,让她们进去。
侍卫有些犹豫,这是裴大人交代过要重点注意的罪犯,不能探监。
严不渭就这么看着他,五娘刚走没几天,他说的话在岳父这里就不好用了吗!
侍卫匆匆让开:好用,好用。
严不渭看着进去的人,再看看已经落幕的夕阳,突然就很想五娘,以前这个时候,他们在一起回家,这时候却只有他自己。
严不渭突然叫人招来车夫,他要去北地,要去看看五娘。
侍卫看着匆匆离开的严世子再看看进去的重犯家人,心里一阵不安,不会是世子闯祸后跑了吧,如果那样就惨了。
但人都放进去了,他现在也不敢怂。
潮湿的牢房内,陈夫人看到女儿进来,急忙激动的冲过去:“萍儿,萍儿,你来接我出去了是不是?你快让他们放我出去!”她实在受够这里了,这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老鼠、爬虫到处都是,她一刻也待不下去:“萍儿,萍儿……”
陈萍儿看着蓬头垢面的母亲,震惊不已:“娘,您怎么成这样了?”
“不说这些,先放娘出去,是不是你爹让你过来的,萍儿你帮了娘大忙了……”
陈萍儿突然不动了:“娘,陶大人说——”这时候陈萍儿还不忘压低声音:“我不是他的女儿。”
陈夫人闻言,瞬间急了:“他胡说!你怎么不是他的女儿!你就是他的女儿!你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吗!他难道想不认账!还是他怕我牵连了他,狼心狗肺的东西!他怎么能连你都不认!”
陈萍儿忍不住松口气,她就说娘怎么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只要她还是陶大人的女儿,她就还是陶府的主人,就能救母亲出去。
陈夫人迫切开口:“你快去求求陶大人,让他放母亲出去,他就是恨母亲当年骗了他,可是你是无辜的,你更不能没有母亲是不是,你赶紧去,去求求他,这里娘一刻也待不下去。”
“可,有个妇人也带着孩子去了陶府,说那个人才是陶大人的儿子,而且陶管家那个眼瞎的还把人迎进去了!那个老婆子竟然让我来找娘对质,说她儿子才是陶大人的儿子,娘那些话都是假的是不是,只有我才是陶大人的女儿对不对?”就算不是唯一:“我就是陶大人的女儿对不对?”
陈夫人震惊的看着女儿:“你说什么?”
谁的女儿
“我是陶大人的女儿,娘,我是陶大人的女儿——”
陈夫人猛然抓住她的手:“什么女人!你说清楚,什么女人!”怎么会有女人冒出来说生了陶大人的孩子,还是说那是陶万垠逃亡路上的事?!“那个孩子多大,女人多大?就算陶万垠有了儿子,那你也是他的女儿,你难道不会想办法让他救救我!”陈夫人语气已经变了。
陈萍儿现在连陶府的大门都进不去:“可那个女人说我不是!说我是冒充的,她儿子才是,那个孩子还跟我差不多大!娘,这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您当年生了两个孩子,扔了一个?”
陈夫人突然慌了,慌得手指发颤:“不是,不可能,不对……”那人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那些流寇是收了银子的,当时耳朵都给她带回来了,怎么可能是假的,不是,不可能……她不可能活着……
“娘,您说话啊,我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
“你是,你一定是……”目光却闪躲不定,雪娘怎么可能还活着,她早死了,她死了!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没有,对方找回来了,那个女人是诈死,或者说那些人为了钱骗了她!雪娘如今见有利可图带着孩子冒出来了!
陈夫人慌忙上前,再次拉住女儿的手:“谁的话都不要信,你就是陶万垠的女儿!你就是!你赶紧去找陶万垠,你去求他,你跪下对他哭,让他相信你就是他的女儿!”
“我为什么要求他,我如果是他的女儿不该是他求我?”毕竟他以前对她那么好,明显就是缺孩子,陈萍儿觉得母亲说的不对,如果她是陶万垠的女儿她怕什么,她什么都不用怕!是陶万垠求她,为这段时间对她的不好向她道歉,她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他。
“你懂什么!”陈夫人怒了,心中焦急,她不可能活着,可又怕她活着,如果雪娘还活着她们所有人都完了,陈家完了,孙家完了,她也完了,萍儿却还在这里废话:“我让你去你就去!你去求他!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他相信你就是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