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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二娘真进去后见陶府内花墙月洞、长廊环绕,她突然不敢再往前走:“我就在这里等……”即便是曾经的永伯侯府也没有这座府邸气派,而她站在这里,那位陶大人但凡还要一丝脸面都不会想看到她。
“娘——”
“娘就在这里等。”
陶锦福见状也不催促老妇人,只是道:“少爷,虽然现在开春了,但天气还是有些凉,不如少爷进去给夫人拿件披风。”
孙二娘推孙生一下。
孙生也知道,他已经到了这里,再怎么样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更何况,他确实需要他的帮助:“我进去给娘拿件披风。”
孙二娘看着孙生,眼里闪过一抹泪光:“去吧。”
陶锦福一路上话都没停:“少爷,老爷已经吩咐奴才为您收拾了院子,还让衣坊那边先送来了春季的衣裳,只等少爷回来后,再给少爷量更合适的,老爷考虑到少爷带着小小姐,特意让奴才为少爷选了最大的院子,带了三四个耳房,奶娘和药房也给少爷配好了,只等少爷和少夫人入住,少爷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随时跟奴才提,奴才一并为少爷添置。”
陶锦福急忙打开衣柜,为少爷取了一件蓝色的给少爷备的披风:“不知这件可行?”
孙生接过来,入手绵软,绣工精致,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多谢。”
“少爷客气,少爷客气。”
……
陶府二进门的垂花廊下,孙生为母亲披上披风,两人坐在木廊上久久没有说话。
孙二娘一直低着头摸着入手的料子,突然百感交集,当初……却不曾想他还愿意如此待孙生,愧疚充斥她的感知:“孙生……”
“嗯。”
“我本是永伯侯府的二姑娘,一个险些卖了伯府的落魄户罢了,刚才那女子的母亲……按理你该叫大姨母,是我们两人为了一己私欲陷害了你爹,你爹……虽然我不知道你大姨母具体做了什么,但你爹并没有错,他和你大姨母在一起的时候,并不知道她已婚,你大姨母只说让我帮帮她,并没有说是害人,这件事错不在你爹,不管别人说什么,他怎么对我,都错不在你爹,一个被我们害的终身流放的人,他怎么恨我都是应该的,这都不能是你不理解他的理由,更不能因为我养育了你,就无休止的在你父亲面前偏袒我,他没有义务对害他的人心慈手软。”原谅她还是无法告诉孙生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这已经是她做母亲的能对儿子说出的极限。
“娘——”
“可你也放心,我若知道那件事会害他至此,我绝对不会答应,生生,陶大人不容易,你以后好好待他……”
孙生突然开口:“陶大人。”
陶万垠站在垂花廊下看着里面的孙生,一点多余的目光都没有给不相关的人:“回来了。”他刚从宋意那里出来,猜也猜到了孙家姐妹当初做了什么,宋意给他留了脸面,只是把几个证人交到了他手里,剩下的他身在局中自然就能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