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语觉得应该的,以陶万垠现在的能力,对付一个陈督检犹如探囊取物,何况这对夫妻简直……自作孽吧。
“可陈家至今没事……”
“为什么?”宋初语惊讶。
如意余光看林大人一眼,见林大人神色无异样,便知道林大人听说了后面的事:“回郡主,因为陈夫人再次找上陶大人哭诉自己的逼不得已。”
宋初语不敢置信:“他不会信了吧?!”
“陶尚书没信,可陈夫人祭出了自己的二女儿,陈夫人的二女儿是陶尚书被判流亡八个月后出生的,而且陶尚书确定他和陈夫人有过私情。”
宋初语懂了:“他觉得孩子是他的!?不对!陈夫人说孩子是他的!?”
如意点点头:“可奴才觉得奇怪,按说如果孩子是陶大人的,陈督检多多少少对这个孩子……或者说对陈夫人都应该有微词,即便没有微词也该有芥蒂,可是,没有,陈督检这十八年来无论对陈夫人还是这个女儿都非常好,甚至将女儿嫁给了舅舅的长子,将来不单能继承伯府,还因为是嫁回舅舅家日子过的十分顺遂,也就是说陈家对这个‘嫡女’非常好。奴才就想莫非陈大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爱好?可是经奴才查证,没有,所以这件事就很蹊跷,加上郡主正好让微蕊查卖花老妇人的事,所以有些事就不言而喻了,老妇人的儿子也刚好十八岁,可按孙家的说法,她们家这位二姑奶奶丧夫已有二十年,十八年前陈夫人接走守寡在家的二姑奶奶去住了一段时间,然后陶尚书被流放不久,二姑奶奶恰巧就死了。”
宋初语不知道说什么的看向林清远,这——简直连娘子都没有付出就套住了陶万垠!
林清远正在给小山扯耳朵,让他听仔细了:看看,外面的世界多丰富,真的不要去看看?
宋岐不:不要扯他耳朵!
宋初语见林清远还有功夫玩儿子,忍不住将茶杯扔桌子上:你的人?出事了!
林清远抬头:“你让如意继续给你讲讲,还有更好玩的。”
啊?还有?宋初语看向如意。
如意已经把茶杯扶好,一滴茶都没有溅出来:“……回郡主,元夏国初定之后,陈督检发现陶万垠接掌刑部,心中就十分忐忑,一度不敢上衙,心里清楚陶万垠一定会报复他们,但是陈夫人又站了出来,并且有了完美的计划。其实这些年陈家和永伯侯府孙家都不好过,永伯侯府的世子最近还犯了事,永伯侯府的世子就是陈家二女儿的夫君。陈夫人前些日子,就带着自己的二女儿偶遇了元夏朝林大人手下首屈一指、如日中天的陶尚书……”
_二更晚上七点
人才啊
宋初语:“……”
如意看眼郡主的脸色,又垂下头:“陈夫人咬定了陈二小姐是陶尚书的女儿。”
宋初语快佩服这个女人了,真敢说,置之死地而后生。
“陶尚书一开始当然不信,但是无论是时间还是陈夫人的证词都没有出入,久而久之陶尚书就有些迟疑……奴才觉得可能是因为陶尚书在流放路上出了点意外,今生不可能再有子嗣,现在有人跟陶尚书说他有位女儿,陶尚书不相信心里其实是想信的。”毕竟那可是看的见的子嗣,还长那么大了:“更何况陈夫人不惜承认她当年看不上陶尚书,一切情意都是假的,就是为了骗他,还说她也想做掉这个女儿,无奈她知道的时候孩子太大了。”
宋初语无语的看着林清远:陶万垠不能生育?
林清远不知道。难怪陶万垠事后那么快的就打听了永伯侯府的事,原来他也想相信。
“陈夫人此举让陶尚书很多对付陈家的手段使不出来,陈夫人可能一开始,也只是想用孩子稳住陶尚书,让陶尚书对付陈家的手段不至于太残忍,但陈夫人没想到女儿的牌扔出去后如此好用,陶大人所有计划都停止了,甚至隐隐有给她犯事的女婿找关系的苗头,所以陈夫人瞬间野心就大了,如今想让娘家侄子也就是她的女婿,在官位上更进一步。”
宋初语还能说什么,高啊,可她现在好奇的是:“当年和陶万垠谈情的是孙大姑娘还是孙二姑娘?”
“奴才觉得应该是孙大姑娘,只是晚上和陶尚书……在一起的应该是孙二姑娘,两人具体怎么商议的奴才不知,但猜也猜到一些,无非是孙大姑娘求到寡居在娘家住着的孙二姑娘那里,孙二姑娘没守住孙大姑娘的蛊惑或者是利诱。”毕竟永伯侯府落魄,家里多个吃饭的姑奶奶,肯定要看大嫂脸色,不排除孙大姑娘有利诱的嫌疑在里面,所以晚上跟陶大人在一起的是孙二姑娘,而且奴才还派人查证过,十九年前两姐妹在郊外同时住过一段时间,住所很近,有人还有印象半夜见过孙二小姐匆匆从主院出来。”
宋初语彻底服了,两姐妹谁也不无辜:“那现在陶万垠回来了。”还是衣锦还乡:“孙二娘子怎么不去找陶万垠?就算不为她自己,能不为了那个孩子?”
如意觉得:“回郡主,奴才也这么觉得,所以派人试探过卖花的妇人,她可能……未必知道当年晚上和她在一起的人是谁,或者,孙大姑娘根本没有跟她说实话。”
“孙大姑娘可以啊!”
如意笑笑:“谁说不是,还阴错阳差的拿捏住了陶尚书的弱点——孩子。”陶尚书年纪大了,这些年从来没有奢望过拥有自己的孩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哪怕只是一个可能,陶尚书也想多看几眼,梦做的长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