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够不靠谱的。
迟驰瞧一眼时间,电话那端又是霍邱山吵吵嚷嚷咋咋呼呼的不满声,他被吵得头疼,回了句会去的便摁断了电话。
摁断电话,迟驰竟然下意识联想到,陆时川会去吗?
迟驰打开和陆时川的聊天框,那条默认信息还在最顶端,他思忖了片刻,还是没有打字上去。
傍晚时,迟驰骑着共享单车去了同学聚会的酒店,一进包厢就看见两条红色大横幅,上面写着什么“庆贺高二十六班相知相伴十年”,另外一条,迟驰甚至没忍心仔细看。
朱青纭妈妈,朱青纭口中的孙玉芬同志,众人口中的孙老师,眼下正被一群人簇拥着聊天。迟驰挑了个最末端的位置坐下,习惯性开始摆弄手机,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直到朱青纭和霍邱山一左一右地将他夹在中间,跟唱双簧似的你一句我一句。
这两人早就已经对迟驰现如今的境地脱了敏,非但不担心伤害到迟驰,还天天拿着他打趣,迟驰甚至听得耳朵快要起茧子了。
“迟大人,你最近混的怎么样?”朱青纭顶着黑眼圈,满脸幸灾乐祸地撞了撞迟驰的肩膀。
听起来好像他过得有多好似的……
霍邱山忙不迭接上,“他还行还行,除了饥一顿饱一顿也没什么。”
“哎呀,我还等着在大银幕上看见你老迟你呢,加把劲啊。”朱青纭冲着霍邱山露出个了然的坏笑,一瞧就憋了一肚子坏水,迟驰面无表情地伸出双手,一人一巴掌给两个人摁在了桌子上。
迟驰终于有了点高中时的样儿,皮笑肉不笑地威胁道:“找骂吗。”
“哪儿敢呀,迟大人,我听说你们悦运传媒倒闭了,被那个叫什么……什么来着?”朱青纭一时间想不起名字,急得乱摆手,一旁的霍邱山连灌一大口气泡水,气音十足,补充道:“越川,陆时川那个。”
“对对对,越川,迟大人,你说你高中的时候要是能预料他陆时川未来会成为你上司,你是不是会和他关系闹得没那么难看?”
迟驰单手握着玻璃杯,闻言,倒还认真的回忆思考了片刻,“闹得难看的不是我,只是后来有些事让我觉得我们不是一路人,他有心疏离我,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再贴上去?”
不过现在是不想贴上去也得贴上去了,保不齐哪天还得不穿衣服贴。
想到这里,迟驰闷了一大口水,咽下去后又环视了一圈问:“陆时川没来吗。”
“他每年都不来。”霍邱山见怪不怪。
倒是朱青纭诧异地咦了一声:“没有吧,来过,我之前有一次遇到过他。”
迟驰左看了朱青纭一眼,右瞧了霍邱山一眼:“你们俩个人去同学聚会的次数加起来能超过一加一吗?”
两个人都默契的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