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浔之挫败,没有外头的吓人气势,求她把不满快点说出来,他被折磨到了。
温言也被他烦到,索性说开。
“你说你不会对三公主管太多,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她成家了,你也成家了,你的放手就是依旧通通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你自己说,你半年来,你留在周府的时间有多少,我可以谅解,但不代表我要一直受委屈来体贴你。
我发生过什么事,你知道吗,上个月我遇刺了,若不是彦川及时赶来,我身上会被捅许多刀。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沈枝意,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既然选择了无限放在她身上,那你就应该要承担我对你感情冷淡的结果。”
温言披衣去隔壁了,独留周浔之在房内夜不能寐。
隔天,周浔之去敲温言房门喊她起床,却被下人告知她已经早早出府了。
午间休息,周浔之去工部找温言,她不在,她的下属告诉他,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温言都和谢云一起用午膳,在他办公间休息。
周浔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一个下午心不在焉走神。
温言介意的并不是那一天,而是他依旧管辖着公主府,没有时间给她,忽略了许久。
那一天本该是温言回自己府上,她回了谢府,她开始把那里当自己家。
有时候,傅明庭找不到她人,来谢府准能看到她在,在她的书房里商议事情。
温言的家当移到了谢府,当谢云看到一只脖子里系红色丝带的大鹅,昂昂昂在花园里拍翅叫,他愣住了,问下人为什么会有鹅在这里。
“回大人,这是夫人的玩伴。”
恰在这时,温言从旁处出来,手里抓了只青蛙,谢云躲在树后,看到她拿青蛙去吓鹅,昂昂昂的声音听着激扬,大鹅展开翅膀追着她要咬。
温言边跑边拿柳条戳鹅,让它更加恼羞成怒。
谢云匪夷所思她欺负一只鹅笑得开心,扶额回去,喝口茶压一压。
谢知繁是个大嘴巴,把温言养大鹅的爱好宣扬了出去,一时间谢府收到了许许多多的漂亮白鹅。
谢云把这些鹅全部放郊外去放养,偶尔吃一次炖鹅掌。
温言的书房里,挂着一副她的画像,盛开的荷莲之中,她艳衣躺仰在一叶小舟上,抚媚女人闭眼沉睡着,画有种绮丽的味道,这是谢云手作送她的生辰礼。
温言在上头敲了她的私章印,谢云看到,也在一处地印下他的私章,看着工整。
在这之后,谢云再没怎么做过画,人已经在身边得到满足,失去了作画的灵性。
每个月至少有一次晚上,谢云会和温言外出游船放松,她陪着他一起在船上垂钓。
钓虾钓鱼,偶尔还会有吓人的东西,手忙脚乱惊过后,又觉得很有趣。
这是两人的独处时光,没有外人,没有破碎时间,是完整的一个晚上。
和周浔之撕开伤口后,温言一直没有回去过,就这么冷淡着。
女帝在用膳的时候听黄公公汇报这件事,意味不明露笑,她就知道,其实都一样。
温言太重感情,无法勉强自己去迎合,要不然,她的前途也远不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