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是佩剑的,石斌随身总是带一把阔刀,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的兵器。”
“我的兵器……”
他轻笑,有点惊讶又无奈的语气,大半夜的,她抓着自己的手摸来摸去,就是为了问这个?
“我离开龙城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出来,至于练什么……我上战场就和他们一样,也用刀,平时防身会佩剑或匕首、短刀,少年时,长枪也耍过几年。”
“你会这么多啊?”她夸得敷衍,仿佛早有意料。
他也听出来了,“还好,像我们这种从小习武之人,都是如此。”
“那你工夫一定很好吧?”
更敷衍了。
但她努力装作那么有兴趣,元致还是甘愿老实地作答。
“还行,不过很久没练,肯定不如从前了。”
他这两年中毒能活着就不错了,又一直冒充元符,当然不会有机会练武。
“你问这些做什么?”他终于忍不住问。
“就是好奇啊,不可以问吗?”
“……当然可以。”
可是她真的对他好奇吗?她知不知道自己听起来一点也不好奇,也就是问他使什么兵器的时候……听起来好奇过一下。
他想起来在前几日的春日宴上,她挑中那个青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舞了一曲剑舞,惊艳四座,她突然对他的武艺感兴趣,是否是又想起了青铭?
——罢了,想就想吧。她都道过歉了,也保证不会再去找他了,自己何必这般小气。
“你……喜欢看舞剑?”
她果然兴致高了起来,“你会吗?”
他知道中原的公子哥多多少少都会一点剑术,剑术颇为风靡,可是……
“不会……”他如实作答。
她亦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
于是有人在黑暗中隐隐皱了皱眉——
“……只是不会中原剑术,我以前练的招式只是用来杀人,缺乏观赏性,不过,剑术触类旁通,我应该也……咳,也可以学吧。”
他偏过头去,攥着右拳立刻懊悔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自己生平最为人称道的便是一身打仗的本事,如今竟暗暗要和一个供人取乐的雅士一争武艺的长短……
荒唐吗?
还可以学……说完自己都臊得慌。
耳边果然传来她轻柔的笑声。
她挪过来了一些,带来一丝淡淡的馨香,如果此时帷帐有缝,她一定会看到他耳朵上的红晕。
心里柔软的地方渐渐膨胀,虽然臊,可神奇的是,他心里憋着的那股气居然就这样散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