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爷一定是同意了的,否则,他们不可能一点儿痕迹都不留。”
勉强冷静下来的锦衣卫,终于想到去看朱厚照的行李,这才看到了他留下的字条:“五日即回,勿惊勿寻。”
锦衣卫:“……”
碰上这么一个主子,也是他们点背。只是,他们忍不住大眼瞪小眼:“他们身上压根就没带多少银子,别说五天了,一天都熬不住了。”
朱厚照可不在意这些,比起历代先帝,他出门的机会不知要多上几倍,可每次不是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做,就是身边有一堆人劝着围着。这次,他终于可以享受几分自由,还是和月池一起,当然是兴奋更多。
游走在繁华的市镇时,他是什么都在问,什么都想要。
路上鞭声十分响亮。朱厚照只看了一眼,就挪不动脚:“这是什么?”
月池看过去,原来是几个小童在抽陀螺。
朱厚照十分惊奇:“陀螺还有这样抽的?”
月池含笑道:“当然有,只是没人敢叫你知晓罢了。”这要是碰着了一点,不得把天都闹翻。
他显然也明白,要是以前的他,会生气发怒,可现在的他,反而不会计较。他道:“那到了这会儿,总不会有人多管闲事吧?”
月池嗤笑一声:“放心,某人就算是把腿打折了,我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她坐在街边的茶馆中,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下,品尝刚出炉的枣糕。而他则混迹在孩子中间,将他新买的最大的陀螺,抽得滴溜溜直转。笑闹之声,如碎金一样,洒落满地。
月池摇头:“除了读书不行,其他学什么都行。”
这样一路玩过去,还不到两个时辰,荷包就快见底。
皇爷数着剩下的银币,十分新奇:“这么说,我们明天连住的地方都要没有了?”
月池好整以暇道:“是啊。所以,该怎么办呢?”
朱厚照压根没放在心上:“不就是钱,赚不就行了。”
月池失笑:“说得轻巧。既如此,那不若各凭本事,赌个彩头。”
他听得一愣:“嬴又如何,输又如何。”
月池道:“左右不过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两人相视一笑,竟发了一会儿呆。
之后,月池便拿走了所有的大头,只给他剩下两个铜板。朱厚照拿着两文钱走在路上时,始终没想明白何以至此。可不论如何,问题总要解决。李越能解一国之厄,难道他连五天家都养不起吗?他在街上逛了一圈之后,最后毅然决然进了赌场。
而另一厢,月池则换回男装,来到了一家书画店。
店老板眼中的犹疑都要溢出来:“你说,你是吴派的弟子,有何凭证?”
月池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不就知道了。如我画了后,您觉得不称心,我大可赔您颜料钱。”
半个时辰后,老板拿着墨迹未干的《芙蓉图》,爱不释手:“像,真是太像了。果然是吴派的笔法!只有一点,你的芙蓉花笔势略重,更显秾丽,不似唐解元那般清雅。”
月池蛮不在乎:“要是徒弟和师父都一模一样,又何谈特色呢。”
老板大手一挥:“要什么特色?功成名就的人才有资格谈特色!你这幅画,最多卖一个银币,唐解元的真迹,却是一字千金!”
老板挤了挤眼睛:“看你也长着一幅聪明相,你说该怎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