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百药已经赖在这里两天了,他想见的那位神女,叫陈禾,只看姓氏就知道,跟旧陈老陈家有关系。
听宇文岚说,陈禾是旧陈的宗室女,亲爹曾经还是一位王爷,可惜眼下已经沦落为了一名妓女,不得不让人唏嘘感叹。
古代女子的命运,是最凄惨的,男的被俘虏,大不了一刀砍头,倒也痛快,女卷则是下场悲凉,多沦落风尘,年轻时候还能靠着姿色享福几年,一旦年老体衰,生活将异常艰辛。
就连陈淑仪这种金枝玉叶的嫡出公主,若不是遇到杨铭,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李百药想见陈禾,但是拿不出钱来,这让宇文岚很为难,晋阳楼不是你白嫖的地方,别以为你是个才子,泡妞就可以不花钱。
杨铭随口问道:“李兄怎的独自一人在这里喝闷酒?”
李百药笑道:“你得告诉我你是谁,我再告诉你为什么我一个人。不然你知道我是谁,我却不知道你是谁,岂不是很吃亏?”
“有道理。。。。。。。”杨铭笑道:“我叫杨铭。”
李百药顿时愣住了:“我大隋只有一个杨铭,阁下可是那位?”
杨铭点了点头,后者赶忙揖手:“原来是河东王,下臣失礼了。”
李百药这个人,原来在东宫做内史舍人,后来被踢出去了,老爹杨广久闻此人才名,想拉拢到晋王府做幕僚,结果这小子不识相,拒绝了。
现在老爹成功入主东宫,记恨对方当年不识抬举,所以李百药如今闲散在家,没有实职,但他身上是有爵位的,袭了他爹李德林的安平县公。
因为此人曾被杨素、牛弘看重,做过礼部员外郎,所以大家习惯称呼为员外郎。
杨铭笑问道:“听说员外郎已经在这里枯坐两日了,想见哪位姑娘?本王或许可以帮忙。”
李百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让杨铭给他找女人,丢人不是这么丢的。
“家中烦闷,所以才来这里透透气,一人独处的时候,总能想明白很多过去想不明白的事情。”
“比如呢?”杨铭笑道:“员外郎是否后悔当年,没有受邀进入晋王府?”
李百药苦笑摇头:“不后悔,下臣才薄,当不起太子殿下礼遇。”
“才薄才厚,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看样子员外郎确实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说着,杨铭朝喊话道:“让陈禾来吧。”
一直候在门外的宇文岚闻言,赶忙派人将神女陈禾请来。
李百药瞬间脸红,心知杨铭来此之前,早就把他摸清楚了。
“男人嘛,喜欢美人儿,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员外郎七岁便有神童之名,四海名流,莫不宗仰,今已年近四十却一事无成,实在有损李公(李德林)贤名。”
杨铭这一捧一损,顿时让李百药无地自容。
三十九岁,正是男人当打之年,他却整日与女子厮混,虽搏了一个风流之名,实际上背后耻笑者颇多。
人家杨素的女人那么多,但没有谁会说杨素好色。
接着,杨铭又道:“读了几十年的书,学富五车,却无用武之地,员外郎不觉得可惜?”
不管怎么说,李百药的爹也是做过内史令的,这小子以前也是一位顶级官二代,虽然没有关中集团那帮子弟玩的浪,但他也不是什么善茬。
听说府里养着的美妾,已经有三十多人。
再怎么沉沦下去,你连这三十个女人都快养不起了。
李百药现在恨不得赶紧走人,免得继续被杨铭奚落,别人奚落他,他肯定会和对方对喷,但是杨铭嘛,他不敢。
不说人家郡王的身份,单是门下省纳言,就是正二品了。
李百药一脸无奈道:“苦于没有门路。”
杨铭笑道:“人嘛,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站起来,本王可以举荐你去东宫,继续做太子舍人,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