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过片刻功夫,那白胖少年似乎发现了徐韶华,当下连扑蝶也顾不得了,随后便直接丢了网子,跌跌撞撞的朝徐韶华而去。
雾气缭绕,地面湿滑,那白胖少年一个趔趄,整张脸便要扑着地而去,一旁的侍从面容失色,急奔而去,可也有些来不及。
而右相却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乐声之中,不管不顾。
徐韶华离得近,他三步并作两步,赶在白胖少年摔倒前,将他扶住:
“无事吧?”
白胖少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徐韶华,拉着徐韶华的袖子:
“爹,爹,美,美人!”
右相手腕一抬,缓缓收音,这才含笑道:
“狸奴儿,不可胡闹,这是徐解元。”
“解元,汤圆……”
白胖少年望着徐韶华,忍不住咬着手指,半晌这才道:
“要,要吃桂花汤圆!美,美人,也,也吃。”
徐韶华还是头一次见到右相独子,这会儿亦是难得见到右相一脸和蔼之色,随后,右相抬了抬手,便有人引着白胖少年离去,他还恋恋不舍的与徐韶华挥手道别,徐韶华也挥了挥手,他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坐。”
右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等徐韶华坐定后,他一面让人看茶,一边笑道:
“我本以为,徐解元应对我有些许旧怨的,倒不曾想,徐解元竟也是大度之人。”
“学生不知该与右相大人有何旧怨?”
徐韶华含笑回视,右相抚了抚须,又道:
“还未恭喜徐解元一举夺魁。”
“托您的福。”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右相不由得深深看了徐韶华一眼,这才缓缓挪开目光,看向远处在花丛里扑腾的狸奴儿,终于道:
“本相已经避府两月了,也不知徐解元可有消气?”
“大人这话从何说起?”
右相却没有让徐韶华继续装糊涂的意思,今日他将徐韶华请来,本就是想要将此事说开。
“本相此前一时想差,故而待徐解元多有怠慢,还望君怜旧情,莫再责怪。”
右相说罢,随后举杯而起:
“今,吾以茶代酒,以作赔罪。”
右相端起了茶碗,倒是一脸情挚的看着徐韶华,徐韶华旋即也捏起有些滚烫的茶碗,却不急着饮下,只慢条斯理道:
“今日之事毕,学生待大人之心,大人可明鉴?”
“自是。”
随即,二人仰头喝下茶水,徐韶华用帕子拭了拭唇角,右相笑了笑:
“此番若非徐解元力挽狂澜,我如今也无法在此处与徐解元闲话了。只不过,徐解元待我终究还是有些不亲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