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这会儿心中很是难言,安王这话虽然没有明说,可不就是打量着和自己抢人呗?
不过,不好意思,他提前下手了!
“王叔所言言之有理,待此事毕,朕便下旨请军师上京受赏。”
景帝难得这么干脆的同意安王的提议,不过安王想着今日乃是大喜之日,圣上如此也是情有可原,故而并未多想,旋即便沾沾自喜的站回原位,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乐阳侯那一言难尽的表情。
而一旁的吏部尚书也在这时开口道:
“启奏圣上,臣听闻这两日右相大人着人在京中广开粥铺,变卖家资供京中上下千余名流民果腹,颇受赞誉。
如今武将军既然吉人自有天相,朝中之事也需要右相大人操心,不知可否请右相大人还朝?”
吏部尚书这话一出,朝中一片寂静。
景帝面上的笑意收敛,并未开口,这话虽是口口声声秉明圣上,可真正要请示的却是在场的平南侯与安王。
安王此番算计了右相,平南侯又被右相此前压着雷睿明领功之事,如今才短短数日,他们岂能罢休?
平南侯闻言,只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吏部尚书,吏部尚书一时心惊,不由得后退一步。
“倘若此番无武将军等人戍守边疆,你可知清北全省百姓便要沦为流民?
而右相口口声声认为那些将士白占了国库军费,一旦此令落成,造成的后果莫说此番他施粥三日,便是三辈子也还不清!”
安王这会儿也捋了捋袖子,不紧不慢的补了一刀:
“清北是我大周北方之屏障,若失清北之地,只怕京中也难有宁日啊。”
安王并未义正言辞的指责什么,可此言一出,在场诸人无一不想到若是清北失守,山阳地缓,届时若傲舜大军欲挥师南下,只怕也再无阻碍,一时面色苍白起来。
以至于原本想要站出来的臣子,默默的收回了脚,徒留吏部尚书一人站在殿中,冷汗淋淋。
景帝这时也开口道:
“汝为一部尚书,不思百姓之忧,边疆之危,罔顾为人之本,为官之责,谗言媚上,矫作妄言,来人,赐廷仗十,停职一月,静思己过。”
景帝这话一出,金銮殿中安静的呼吸可闻,左相与平南侯率先拱手:
“圣上圣明。”
安王这才敛了衣襟,躬身行礼:
“圣上,圣明。”
下一刻,两名力士执杖而来,吏部尚书面色一变,急急道:
“圣上,臣一心为国,不曾敢有半点儿私心啊!”
“哦?本王倒是听闻三月前,京兆尹曾上报过贵府郎君逼杀一对姐妹的案子,也不知此事可是一场误会?”
“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