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凉如水,韦寒川坐在院中,对月独酌:
“刘摘星啊刘摘星,这一杯,当敬你!而今,你也算实现了当年的宏愿吧?”
……
晏南的重建事宜,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到底也是曾经的锦绣之地,那块肥沃的土壤终究不会亏待上面的子民。
而随着林平县的第一批新茶被送入京中,一时间,竹青坊内,客似云来,就连皇宫之中,景帝也撤去了碧螺春,让人上了林平茶。
林平茶就叫林平茶,它们土生土长,在漫山遍野中肆意生长,带给了与它们一同成长的林平百姓希望与财富。
“这茶极好,与碧螺春乃是各有千秋,让人给徐郎送一份过去。”
景帝只喝了一次就喜欢上了,随即便吩咐了魏平一声,魏平忙不迭的应了。
而彼时,徐韶华正逢旬假,刚一回府,便收到了张寒特意让人寄来的林平茶,以及一封书信。
书信之中,曾经郁郁不得志的青年难得多了些张扬味道,人虽不在眼前,可徐韶华看到最后一句,却仿佛能看到青年拍着胸脯说:
“徐同窗,这以后你的茶叶我林平县包了!”
徐韶华不由失笑摇头,但随后便立刻让大用烧水沏茶,茶香四溢,清幽中又仿佛带着云端雾气的飘渺。
难怪张寒那般自信,假以时日,这林平茶成为贡茶也未可知!
等到下午,魏平也遣人给徐韶华送了一大包的林平茶,徐韶华看着自己案头两大包的林平茶,一时哭笑不得。
晏南初稳,纵使右相和安王想要做些手脚也因为韦寒川的存在,束手束脚,最后只能闷声吃个哑巴亏。
过后,右相倒是想要来寻徐韶华出个法子,让韦寒川莫要太顺,结果却被徐韶华不着痕迹的扎了一下心,为防多做多错,只得暂时停手。
而徐韶华也在之后的短短一段时日,迎来了两次分别。
一次是何先生只留了一封信,便不告而别,徐韶华过后与刘监正下了几盘棋,特意打探此事。
不过刘监正的嘴实在紧,故而徐韶华只知道何先生无法再来授课,便只能遗憾叹息。
何先生前脚刚走,后脚,江宁安也前来与徐韶华道别,熟悉的十里长亭内,少年少女并肩看着远处徐徐上升的初阳,片刻后,江宁安冲着徐韶华笑了笑:
“徐小郎君,我要走了!如今晏南初建,我亦是圣上册封的光平县主,也该回去做些什么了。”
“江小娘子,一路顺风。”
徐韶华看着少女巧笑嫣然的模样,唇角带着一丝淡笑,江宁安见状,也是一笑:
“徐小郎君,再会了。”
江宁安定定的看了徐韶华一阵,终于拾衣上了马车。
徐韶华站在原地又一次看着熟悉的人渐渐远去,半晌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两年后,乡试,已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