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罢罢,反正大人要我听你的,你既决定我便不多言了。进了乙院还有一些银钱上的好处,稍后我让人送去你的寝舍。现在,我先引你去乙院瞧瞧。”
侍从仿佛被打击了一般,有气无力的说着,徐韶华温言谢过,可侍从还是有些提不起劲儿。
但即使如此,侍从还是尽职尽责的引着徐韶华去看了乙院和膳堂,随后将徐韶华送到寝舍外,这才告辞离去。
徐韶华以乙院学子的身份登记寝舍,是以这会儿他被分了单独的一个小院,不过一厅一屋,只院中的桂树,这会儿还有几分看头。
再等进了屋子,里面的陈设满是华丽缭乱之色,徐韶华进去后有些不喜的皱了皱眉。
随后,便有侍从前来询问徐韶华可有需要更换之处,徐韶华也没有拒绝,只道:
“里面的纱帐床幔都不要了,用一顶颜色清新的帐子便可,一行寝具皆取寻常的翠微,扁青、雀蓝之色,有劳了。”
随后,徐韶华自然的将一锭银子交给那侍从,侍从脸上的笑容顿时真切起来:
“您放心,小人定然给您准备妥帖。”
而后,徐韶华看着一旁空荡荡的书架,这才将自己带来的书籍放置上去。
不多时,便有人送来了乙院的院服和例银,例银乃是一月一发,为十两银子,这可比秀才的年廪银还要高出六两。
就连院服也是颇为不凡,一共有两件,是一件雀梅色,一件碧青色的长衫。
其形制优雅,且衣带上用银线绣了一个小小的乙字,行走之间,银光微闪,也难怪国子监中的监生大都喜欢以此衣示人。
徐韶华将这两件衣服检查过,并未发现问题,这才收起来放进衣柜了。
不多时,侍从也带着人来将里面原有的布置更换,依言换上了清爽宜人的颜色,临走前,侍从随手将一盆玉白的兰花放在高脚架上,一下子将整个屋子的颜色提了起来。
这便是徐韶华之后数年将要生活的地方了。
徐韶华见此只觉耳目一新,遂也有些惊讶,随后对上侍从的笑容,便知道是自己那银子花的值了。
不过,一个侍从尚有这样精巧的心思,该说京城不愧是京城吗?
徐韶华无意再去想其他之事,眼看着天色暮去,便准备去膳堂用些晚膳,他并未穿院服,出门时被侍从提醒后,这才得知国子监中不得常服的规矩。
于是,徐韶华也没有出门的心思,只取了银钱让侍从取饭来,又请他将国子监的规矩细细讲来,这才结束了这一日。
而等到翌日,徐韶华在自己小院刚练完剑,他擦了擦汗,随后自己去取了水来洗漱。
依侍从的意思,这寝舍中,无论做什么杂事都可以请人去做,只不过若要请人这银钱自然不可少。
昨日,徐韶华是需要打探消息,这才出手大方,可之后若要在此生活,便要好好计较了。
待洗漱后,徐韶华看了一眼天色,万里无云,今日应是个好日子,便取了那件碧青色的院服。
少年乌发似墨,面如琼玉,端的是神清骨秀之姿,碧青色的秋衫轻薄笼下,更显少年风姿特秀,玉质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