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徐韶华唤了一声,刘监正回过神,捏着一颗白子在指尖摩挲,淡淡道:
“叫什么大人,叫先生。”
“是,先生。”
徐韶华从善如流,随后便见刘监正又开始新一轮的苦思。
这一盘棋,自徐韶华晨起进门,一下子下到了晌午过后,还是刘监正回神后闻到了一股香气扑鼻,肚子也不由得发出一阵抗议,这才发觉时间变化之久。
而彼时,对面的徐韶华一边拿着肉饼,一边询问的看着刘监正:
“先生,可要用饭?”
刘监正闻言,只摇了摇头,看向徐韶华:
“小子,下棋如做人,难道你素日也是会放弃自己满心布置,让敌人喘息之人?”
刘监正这话带着一丝严厉,徐韶华将口中的肉饼咽下,这才缓缓道:
“可先生与学生而言,是友非敌。”
“胡闹。”
刘监正冷哼一声,随后便不再多言,而等徐韶华吃完了肉饼,侍从进来供徐韶华净手之时,眉眼间不由得泄出一丝担忧,徐韶华低声问了句,侍从忙道:
“徐秀才您有所不知,大人他少时总是饥一顿饱一顿,后头又迷上了棋,总是不曾按时取用一日三餐,是以肠胃虚弱,继续熬下去,只怕今夜又要不好受了。”
徐韶华闻言,眉心微皱,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而等刘监正再落下一子之时,徐韶华飞快落下另一子,刘监正愣了许久,掌中的白子尽数落在棋盘之上。
“我输了。”
刘监正面上并无气馁之色,徐韶华亦拱了拱手:
“多谢先生赐教。”
“哦?我竟不知我何时教你什么。”
刘监正说话间,侍从已经送来了易克化的汤粥,刘监正搅了搅,看了徐韶华一眼,吩咐道:
“今日膳堂有一道糖蒸酥酪,你去取一碗来,这些孩子总是喜欢的。”
侍从连忙应是,看着徐韶华更是满眼感激,而等侍从离开,刘监正这才低低道:
“你且说来听听。”
徐韶华也未含糊,只道:
“一谢先生教学生不可对敌怜悯之法;二谢先生教学生示敌以弱之法,一场棋局先生便教了学生这么多,学生自当谢之。”
刘监正听到这里,动作彻底顿住,半晌他才抬起头,眼中泄出了几分笑意:
“我算是知道为何他那般放心让你前来京中了。不过,你又如何知道,方才一切不过是示敌以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