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别说了,我算是知道这次的秀才公又多不易得了!”
“题虽难,可不也有两位秀才公答的极佳吗?徐秀才公这作答无可指摘不说,看着让人便觉得心里暖暖的,而这次名的凌秀才公便更为朴实了。”
“不错,这两位秀才公的对答都各有千秋,快快快,腾个地儿,让我先抄两段!”
……
一众学子带着景仰之心,一字一句的抄录着,虽然也有小声讨论着,可因为本次的题目,一个个倒是恨不得将声音从齿缝中挤出来。
与此同时,贡院之中的丁衡已经可以出来了,可是这会儿他还是有些缓不过来。
早在正场点了那名作答圆滑通达的考生为案首后,丁衡便知道自己这次怕是要坏菜了。
可等到覆试,那名哪哪儿都答到自己心上的学子,他又一次出来了,丁衡索性一条道走到黑。
然而,等所有排名定下之后,丁衡带着期待之心,亲手揭下了头名的糊名。
徐!韶!华!
这三个大字映入眼帘的那一刻,丁衡整个人差点儿崩溃了,他做了这数日的心理斗争,日日吃不下,睡不着,既怕又愧圣上,又怕大人怪罪,顶着重重压力定下的院案首,就是那个连圣上都愿意为之徇私的少年!
丁衡这会儿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眼中满是迷茫,他所臆想的那些要为了人才和大人据理力争的话,早就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
可此刻,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又一次将他的神智托起,丁衡忍不住咬了咬牙:
非人哉!
这臭小子明明还是个半大少年,哪里需要他做事那么妥帖周详了?
真真是……
丁衡的嘴角压了又压,最后胸腔终于剧烈的震动起来:
“徐韶华啊徐韶华,我算是知道圣上为何要点你了。”
……
与此同时,小院里也一下子热闹起来,一封封拜贴被递了进来,让守门的门子说的嘴巴都已经起了白沫。
只是一个院案首,自然不算什么。
可这是本府开国以来的第一位小三元的秀才公!
若是没有意外,他的前程差不了!
况且,即便有了什么差池,他们付出的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小院里一直大门紧闭,眼看着桌上的拜贴都要被堆成小山了,可却无人理会。
而此刻,徐韶华正坐在凌秋余的屋子里,他沉着脸,看着凌秋余:
“凌兄,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确定。”
凌秋余看向徐韶华,他笑了笑,可这笑容却是他这段时日最真切的笑容,他微微垂眸,轻轻道:
“徐兄弟,这是最好的法子,不是吗?他们不想让我死,唯有我死了,他们才会乱了阵脚。”
“况且,这次有何夫人在,我会没事的。”
“可是你才受了伤,即便是假死,只怕也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极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