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正场发案时,总会出现这样高兴坏了的情况,他们这些抬轿的,可不是为了那五文钱的抬轿银,而是到时候说好话给的赏银!
抬轿人一过来,众人连忙将凌秋余安置在上头,这便朝小院而去,抬轿人也没有想到过离得这么近,一时好听话跟不要钱似的,说了一箩筐。
凌秋余身边无人,徐韶华便做主替他给抬轿人送了些喜钱,等众人关上门,这才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这一次正场之中,徐韶华头名,凌秋余次名,接下来的胡文绣位居第三,胡文锦第十,安望飞第十一,马煜和魏子峰分别为第二十七和第三十一。
至于其他学子中,有三人榜上无名,可这会儿他们倒是不曾气馁,只大大方方向徐韶华等人恭喜后,准备来年再战。
值得一提的是,刘铭虽然这次中了暑,可是他的努力却并非全然毫无回报。
他又一次,坐上了红椅子,也就是本次取中最后一人!
一时间,小院里一片欢欣,还有人提议:
“要不今日我们凑银子张罗一桌好酒好菜庆贺庆贺如何?”
“这等大喜之事,是得好好庆贺一二!”
“我可是听说,府城里的梨花白和珍食楼的梨花白大不相同,更加清润可口呢!”
众人喜不自禁,仿佛已经拿下最后一战的胜利。
徐韶华倒是能体会他们的心态,可如今庆祝到底还是为时尚早,他见状也只是微微一笑:
“诸君,明日便是覆试,庆贺也不差这一日,我可是听说院试前二十名便可点为廪生呢,到时候说出去,咱们也是吃公家饭的了!”
这廪生乃是秀才之中最优之人,除了院试前二十名有一年资格外,以后要想再得,可便是与府学之中数百名学子一同竞争的。
可以说,这对于秀才来说,是一项范围内可以得到的最大荣誉。
众人闻言不由一滞,随后这才低低道:
“嘶,前二十名……这可不好得!”
“这次府试童生共计五百三十六人,却只取中一百零七人,而这一百零七人中,又要争得前二十名,实在太难!”
要知道,这一次与他们争的,还有历年的童生,他们有些胜在经验,有些胜在才华。
“正因如此,诸君猜一猜,与诸君一样想法者有几何?”
徐韶华微微一笑,看着一众与自己一路走来的同窗:
“无论如何,覆试是吾等院试的最后一试,只盼诸君能以最好的状态来迎战此试,届时……不拘成败,他日忆往昔之时,总不生悔,不是吗?”
徐韶华这话一出,众人先是一沉默,随后只觉得面上火辣辣的,纷纷拱手道:
“徐同窗说的是!”
“是我等轻狂了,这时候庆祝,若是醉了酒,那明日……”
有人这话一出,众人不由沉默了一下,方才发热的大脑一下子凉了下来,不由苦笑道:
“若是因为醉酒误了覆试,被踢出院试名录,那怕是要无颜见人了!”
随后,不知是谁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