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入夜,月光落到静知院的桃花树上,透过花枝稀稀朗朗的照在地面上,春分已过,但入夜还是微凉。
静知院的书房烛火依旧通明,沈行知低头处理公务的,烛光的落在他眉心上,温黄的光却暖不了他周身的寒气,他眉眼生来凌厉,眉目之间不见半丝温柔,即便是面无表情都能让人感觉到那股冷意。
许宛秋扶着的门框站着,想了想,还是抿了嘴下定决心的走进书房。
听到奇怪的脚步声,沈行知抬头看了一眼,却眼神顿住,许宛秋背着月光扶着门框一步一移动的往里走。
肩上还有落下的桃花瓣。
眼神落到她脚上,眉心一皱。
“主子,我有个事情想与你说……”
她站在了原地,话说完便想继续往前。
“站着别动。”
他略带无奈的放下宗卷,起身绕过书案走了过去。
许宛秋站着没动看他一步步的朝她走来。
他是要出去了?
那她的事还能不能说?
正疑惑着,他走至她身旁停下了脚步,低头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薄唇微抿,想伸手,下一刻停住了,问她:“还能走?”
许宛秋被他问得一头雾水,迷茫的点头:“能。”
只是慢了点而已。
见她点头,沈行知眼睑微动,侧身让她走:“那进来说。”
进去说?
那他突然走过来做什么?
许宛秋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但能进去说就不错了,于是,拖着脚,一步一步的过去。
听到身后奇怪的脚步声又响起,沈行知脚步停顿了,侧目看她,薄唇唇角压了压,叹了口气,转身折回去她身旁。
在她错愕的眼神下,他依旧单手环住她的腰肢将她提起,她的腰肢盈盈一握着实柔软纤细,他健硕的手臂一圈便轻松的将她圈住带起。
许宛秋有些窘迫,她万万没想到,他竟这么顺手,一时不知该说谢还是该说什么。
见她低头不语,沈行知走至书案跟前坐下:“这里没人看到,放心。”
啊?她不是在考虑这个啊……
许宛秋万万没想到他以为她顾虑的是这个事情,看着他低头忙碌的样子,她突然有种他其实也很细心温和的错觉。
心底暖暖的,不曾想过他会尊重她的想法,从小除了爷爷,周围好像从未有人会为她想过,更莫提尊重她的意愿。
这是她第一次,除了爷爷以外,有人这样在意她的。
房内安静得只有烛火烧了噼啪的声音,沈行知看完一份宗卷,收起来之后,转头看她,却见她痴痴地望着他出神。
他眼睑微动,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片刻后才开口:“不是有事情要与我说?”
“啊?!哦!对,有事情。”
许宛秋慌忙的低头,心跳得飞快,脸颊也热了起来。
有种偷东西被抓的错觉……
看她像鸵鸟般的行为,沈行知微抿的嘴角向上扬了扬。
许宛秋从袖兜里摸索了两个瓷瓶伸手递出去:“这两个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