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她打碎花瓶这个事情,如今成了定局了,花瓶依旧是她打碎的,只不过是大少爷护短宠她,所以才责罚了对她动刑的人。
护短宠她?
许宛秋听得心惊胆战,但细想一番,若是能经过这次皮肉之苦,让以后府里的人不再对她随意打骂,那也是好事。
只是这好事,背后是不是要付出什么代价,她当真不清楚,心里也没底。
修养了几日,许宛秋终于能下地了,这几日唐安让人来传话,说是主子这几日也不在府上,就让她好好养伤。
今日终于可以下地,她自然是要去静知院了。
这些日子人虽然在床上躺着,但子那里总是觉得不安生,她打碎花瓶这个事情一直仿佛一把剑悬在了她眉心上。
她想与沈行知说清楚,那花瓶是有人故意动手脚才导致她手滑打碎的。
他不在府里,她只能盼着她今日去静知院能遇到沈行知,盼着他动手之前,能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好好说清楚。
但,说清楚之后,他信不信她,还是另外一回事。
边走边想,越想心越往下沉。
走到回廊处,远远便见到唐安迎面走来,她连忙上前福身道:“唐安,那日多谢你救了我。”
不然,她还不知道要在庭院中跪多久,可能都熬不到沈行知回府吧。
唐安见她脸色红润了不少,便笑了笑:“不必客气,你身子可好了?”
那日在雨里见到她那模样可着实吓了一跳,以为人没了呢。
“躺了好几日,已经好全了,那日幸亏有你,我才捡回一条小命。”
说罢,许宛秋又低声的问他:“主子爷可在府里?”
唐安点头:“在的。”
许宛秋神色担忧的看了眼书房的方向:“我打碎了主子的花瓶,我不知道那是大夫人留给他的遗物,而且,那花瓶是有人动了手脚,才导致我失手打碎的……”
她说着,突然感觉有些无力,因为有人动手脚这个事情她没法证实,说多了,反而像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唐安听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与她说道:“主子在书房,你亲自去与主子说吧。”
其实那日他们赶回府里的时候,主子就知道这个事情有蹊跷,主子身上有伤,脚程怕不够快,便让他先一步回府救下许宛秋。
若不是有主子的命令,莫说下雨了,就是下刀子这府里也没人敢救她。
但这些,主子都不让他说,主子这么安排定是有主子的道理的。
许宛秋到了书房门口,即便是深吸了口气依旧不敢进去。
书房的门紧闭着,但她知道沈行知就在里面。
头上的桃花树被风吹落了一地的桃花瓣,许宛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桃花瓣落到了她身上,粉色的花瓣滑过她的发髻落到她的肩膀处,有的扫过她鼻尖落到她脚尖处。
鼻尖闻到了淡淡的香气,让她的心稍稍安定了些许。
正当她鼓足勇气想进去时,书房的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