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轻声开口:“很失望吧,没死成。”不知道说的是谁没死成。徐楚宁不想说话,拿起手机,想联系纪缥缈让他过来。“不许走。”郁风峣突然冷了脸,也不顾手上还打着针,伸手就去抢徐楚宁的手机,“我只要你陪我,其他谁也别来。”徐楚宁早就习惯他阴晴不定的霸道个性,此番没说什么,只是站起身,背着他倒水喝。“你已经抛下我一次了,还要再来吗?”坐在病床上的人声音有点哑。说的是当时在悬崖上,他让宁宁别走,宁宁还是走了,走得没有一点留恋。徐楚宁喝了一大杯凉水,心里那点汹涌的躁动感和火气才慢慢消下去。“你能不能别像个受尽委屈的人?”徐楚宁声音很冷,不带丝毫感情,“还要演到什么时候?”郁风峣愣了一下,“你觉得我在演?”“不是吗?”徐楚宁笑得特别释然,眼睛有些红,“你来过这里很多次了,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个地方下面有露台,摔下去也没事,又在装可怜吧?”打着针的手微微攥紧,青筋一跳一跳的,针管都有点回血了,郁风峣脸上疲惫温和的神色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和难以言喻的复杂。“宁宁,你最了解我,我要是要演,今天绝对不止如此。”郁风峣紧紧盯着他,唇角噙着诡计的笑,“我该把你当腿摔断,这样你就再也离不开我了。”“你终于说真心话了。”徐楚宁像是找到了他的漏洞,紧追不舍,“你今天为什么要救我,因为你怕我死了,就再也没人给你玩了,是吧?”“是啊。”郁风峣攥紧拳头,脸色铁青,说出的话也尖锐无比,“不听话的小狗打断腿栓起来才最乖。”徐楚宁咬牙切齿地瞪他,眼里似乎有泪水在打转。今天晚上摔下去的时候,他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在慌,他怕郁风峣为了救他真的摔出个好歹来。看着他满脸都是血,徐楚宁也在发抖,但他的理智告诉他这种事情发生太多了,说不定又是男人的诡计而已。事实证明果然如此。徐楚宁大步走过去,从他的枕头下面夺回自己的手机,脸色冷漠:“我回去了。”“你不能走,医生要你留下来陪我。”徐楚宁回头冷笑:“你看我留不留。”转身的瞬间,男人面容骤变,直接从床上下来,伸手一拽,抓住徐楚宁的手臂,猛地摔到床上。郁风峣不顾手背上插着针头,一下子将整个点滴架都拽倒在地,哐啷的声响响彻寂静的病房。“放开我!”徐楚宁双目通红,恍然睁大眼睛。“别走。”郁风峣眸中流露出痛苦,死死按着他的身躯,低头封住他不断吐出刻薄话语的嘴唇。嘴唇被蛮横咬住,霎时火辣辣的刺痛,血腥味蔓延在唇齿间。舌头情色地纠缠在一起,啧啧作响,徐楚宁觉得嘴唇都被吸麻了,整个脑袋都嗡嗡的不清醒。死命地挣扎,却被抓住衣服,当场剥下,身躯接触到冷空气,狠狠瑟缩了一下。徐楚宁两眼昏花,躯干被紧紧压住,动弹不得,带着侵占意味的吻落在颈边锁骨上,吮出热辣吻痕,有点疼。他意识到郁风峣想要做什么。
眼珠子失焦了一瞬,变得空洞黑暗,而后很快恢复过来,徐楚宁咬着牙,猛地扫出去一拳,也不顾会不会让他的伤情加重,一脚踹上去,便听见痛苦的闷哼。郁风峣到底还是受着伤,脑袋被一拳砸偏,脑侧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唇上还是徐楚宁的唇血,脸色苍白,腿也站不住了,歪倒在床榻的另一侧。“你自找的!”徐楚宁红着眼睛,低声怒吼。郁风峣没说话,抬手抹了一下唇边不知道是谁的唇血,脸色苍白极了,却仍然一副冷淡平常的模样,好像刚刚挨过打受过伤的不是他一般。徐楚宁推开他,又要走。郁风峣勉力站起来,扑过去抱住他,“宁宁,别走……”“滚开。”徐楚宁无情地掰开他的手臂,却只被搂得更紧。“我为刚刚的话道歉,好吗?”郁风峣手上的针头已经完全被扯出来了,就着医用胶带松松垮垮地贴在手上,狼狈又滑稽。他死死抱着徐楚宁的腰,不让他走,埋在他颈边喘粗气,“刚刚只是气话,宁宁别往心里去。”“我凭什么不往心里去?你骗人也有个度,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徐楚宁感受到颈侧有点凉凉的,回头一看,是他脑袋侧边的伤口流出的血已经滴落下来。病房外响起脚步声,医生护士走进来,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地上是倒着的点滴架,床都有点歪了,被褥上沾着血迹,他们的病人头上流着血,另一个人也不好看,衣服皱巴巴的,脸色也不悦。不难看出这里经历了一场恶战。“干什么呢?这么闹不想活了?!”医生连忙压住郁风峣,给他重新处理伤口。郁风峣说什么也不松手,紧紧抓着徐楚宁的手腕,甚至还想用挂着针头的药管子把徐楚宁的手绑上,绑在自己身边。“手松开,给你重新打针。”护士皱着眉提醒。男人半躺在床上,唇色淡得吓人,面容憔悴,却仍然不松手,死死抓着徐楚宁的手,不让他离开半分。护士没办法,只能小心翼翼地给他重新插上点滴,还叮嘱着:“千万,千万别再弄掉了,你看你手都肿了,要是再闹,刺穿血管,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郁风峣也不搭茬,只看着徐楚宁,后者却不想跟他有半点眼神交流。医生护士都是暴脾气,对着他们一通臭骂:“成年人了不知道对自己的生命负责吗?你们当这是哪?这是医院!是你们瞎胡闹的地方吗?!脑袋受伤了搞不好会死人的你们知不知道?”男人一脸平静的无赖,还带着点无辜,似乎骂的根本不是他,就算是他,他也不在乎的样子。徐楚宁隐忍地抿唇,“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之后会注意的。”医护走后,徐楚宁动了一下,又被更紧地拽着。“刚刚护士的话你没听见吗?”男人嗓音干涩,带着气音:“再来一次,我就死了。”“那不正好?”徐楚宁不以为意。郁风峣沉默了一下,“别这样对我,宁宁。”徐楚宁没接话。男人垂目盯着自己手上的针头,再次伸手捏着细细的药管子,与他紧紧十指相扣,想把输液管缠在两个人的手腕上。“郁风峣,你真是疯了。”徐楚宁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只被握得更紧。“我没疯。我爱你。”郁风峣认真地将输液管绑在两个人手上,一头连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