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董其昌所知道的消息,还是一个多月前发生的事情。
袁可立重重地一声长叹,闭上了眼睛。
袁可立之子袁枢实在看不下去了,对董、陈二人说道:“家父病重,还请二位少说一些烦心事。”
董其昌和陈继儒面色讪讪。
只顾向老友吐槽,却忽略了他的身体。
这不是憋的太久,想找个人来倾诉一番吗?
这时,门房前来禀报,有一个自称是刘兴祚的客人求见。
“刘爱塔怎么到河南来了?快快有请!”
袁可立原本萎靡的精神,顿时振作了几分。
对于刘兴祚,他当然熟悉啊!
正是自己策反,刘兴祚才反正投明的。
这件事,也是他担任登莱巡抚期间的得意之笔。
董其昌和陈继儒却是知道刘兴祚的身份,神色变得不虞起来。
袁可立强撑着让家人扶起他,靠在床上。
不多久,刘兴祚被带了进来。
“袁公!”
刘兴祚看到袁可立已是处于垂危,再也不见当年的意气风发,不由得眼圈一红,喉咙哽咽。
袁可立虚弱地摆摆手,笑道:“人生自古谁无死,老夫自然也不能幸免。临死前能见到你,也算是老天待我不薄了。”
随后便问道:“你在辽东可好?”
刘兴祚是降将,投明之后不受器重,袁可立自然是清楚。
袁可立去职这几年,他的日子恐怕是更加难熬。
刘兴祚答道:“蒙圣上器重,委任我为锦衣卫指挥使。”
“那倒也不错……什么,锦衣卫指挥使?!”
袁可立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刘兴祚。
董其昌忍不住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刘指挥使得云逍子力荐,如今是陛下眼前的大红人,居然还记得袁少保,倒也难得。”
袁可立顿时眉头大皱,面露憎恶之色。
此人做事干练果断,公正廉直,可自从病重后,信息渠道有限。
摊丁入亩,让河南缙绅怨声载道,袁可立在河南威望极高,自然被缙绅吹了不少风。
又加上董其昌、陈继儒等好友,无不对云逍深恶痛绝,所说的都是云逍‘祸国殃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