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乌本就是个不怎么着调的,这一点珩澈小时候便知道了。
但从他自焚昏迷两百年醒来后到现在,此时此刻,他方觉得……两人一如从前。
那段他曾走错过的路,凛乌是不知道的。
仿佛变的只有时间。
“唉,阿澈既然不好意思,那……”
“夫君。”
珩澈轻声道。
凛乌转过头,慢慢睁大的眼睛里压着惊喜,方才挂在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
随后,那笑意便在他整张脸上漾开,如舒展的三月桃花,昳丽灿烂。
难得有失去表情管理的时候,凛乌定了定神,开口都是满是喜悦:
“此事说来也简单。泯界开辟之初那些生灵,本就是一些较为洒脱而犯了华昙界所谓规矩的‘堕神’。所以这般场合,我想了想,反倒是不束发的好,左右咱泯界平日里的正经场合也本就没有一定要束发的说法,正好我也不喜戴冠,便干脆不束了。”
珩澈没忘了华昙中宫帝君是凛乌的学生。
可见两界关系是不影响私交的。
反之亦然。
如今,珩澈基本确定神明是有三个的,或者说三类,凛乌是三者之一,虽然很匪夷所思,但其实答案早就摆在他眼前。
——“凛乌”二字本身,就是答案。
好了,不能想的……
灵脉还是得炼炼,太脆了。
倒也不是他灵脉差,而是他只有四百多岁。
凛乌走近珩澈,轻轻握住珩澈的手,另一手则是指了指自己腰间的尾羽,视线也落过去:
“阿澈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尾羽结契的方法呢?”
“只需要……”珩澈将与尾羽结契的方法仔细道来。
看着凛乌小心细致地做好每一步,珩澈心中突然一顿。
……昨日他说尾羽是赠给心上人的,凛乌分明并没有听到……
就算听到了,凛乌又是如何知晓……这尾羽是可以结契的……?
此事只有白凤一族知晓……
难道自己与凛乌说过吗?
珩澈搜索着过往所有记忆,终于,停在一处令他脊骨寒凉的地方。
但那日,凛乌说:
“我从未与你的尾羽结契。”
……不,凛乌是神明,那知道得多些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