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凛乌靠近珩澈,令自己的额头与珩澈额头缓缓相贴。
他小心地,用神识带着珩澈的神识在对方的识海中游走,梳理着那些动荡散乱的地方。
依照识海的状况来看,珩澈方才所悟竟并非歪门邪道。不过……明亮,识海有些太明亮了。
可以见得,珩澈对这刚得的道颇有感悟啊。
神识相触许久,凛乌微微抿唇。
昏迷之下的珩澈倒是乖顺极了,神识服服帖帖地依着凛乌的神识。
只是,太近了……
几乎相融。
凛乌的呼吸不自觉地微乱,耳根也渐渐泛起一层浅薄的红色。
料是夜深,无人见得,
又梳理了几处,凛乌轻轻抽离神识,重新睁开的眼中有些不可道明的情绪。
他垂眸,捏着珩澈一指骨节,细细摩挲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凛乌深深地凝望着、描摹着珩澈。两息之后,他清浅地叹了口气,对着无声的夜晚,他轻声问出一句话。
有细风吹过,那一问很快散在夜里,再也没办法找出来。
珩澈被横抱起,凛乌迈向室内,步履从容,却丝毫看不出慢来。
镇定之下,其实是早已破碎的理智。
因为珩澈。
……
当两人神识再次相触时,凛乌没再克制最后一分距离,叫珩澈的神识完全落入他的掌控。
飘摇着,温暖着,痴迷着……
昏迷的珩澈只是做了个梦,梦里他变成了一叶小舟,细密的雨丝落在他身上,叫他不由得轻颤。
他飘浮在完全不能称之为风平浪静的无边海面上,被雨水和浪潮支配着。
他以为他要对抗的是那些细雨,实则是深不可见底、远不可望边际的阔海。
他在奋力对抗那些雨丝时,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些看似温和的水将他里里外外都浸透。
最后,沉落水中。
几乎要喘不过气。
或许他也不需要呼吸。
反正到最后,他一呼一吸间,也全是海水的气息。
可是…好奇怪啊……
他为什么……一点也不害怕呢……?
……
剩下需要梳理的地方并不多,但无所谓,这并不影响凛乌几乎直至天明才真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