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关山认真对他说:“虽不能相守,但我们从来不认为这是一件错事。”
他痛彻心扉过,至今想起来都依然难受,懊悔过,但终究不认为这是错事。
“你别先打了退堂鼓。”
赵关山说:“吃一堑,长一智,铁牌是在,但不声张就行了。将来,将来未必没有其他变化。”
东西提辖司想出去是很艰难的,但也不是不能想个法子,就像邓全锳,犯个错调进内廷去,当然,这是下下策。
“你将来可以谋求入朝或外放。”从东西提辖司出去。
是很难很难,但事在人为,将来的事情谁说得好呢?
即便是死了。
留下来的可不仅仅只有伤心啊。
只要她不后悔不就行了。
万一排除万难之后,两人都好好的呢?
这个前提,就是她清楚,只要她情愿,那一切就是甜的,一切都可以了。
裴玄素心一下乱了,他抬头看着赵关山,赵关山拍拍他的肩,笑道:“那丫头胆子小,蒋无涯来了也不怕,你还有时间和机会。”
赵关山人老经事多,蒋无涯想和沈星成婚,还早着呢。
他接过信纸,小心把它折叠好,收回玲珑扣里。
裴玄素看了看玲珑扣,又侧头望江水,他回过头来,风吹他披风猎猎贴在脸侧,他都没顾得上拂去,“……可是,蒋无涯比我好太多了。”
赵关山就笑了:“他好他的,你也有你的好处,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咱们这种人,一辈子能得一个真贴心掏肺又喜欢的可不容易。”
他问他:“你真的想就这么错过她吗?”
这个问题直击灵魂,几乎是马上,一个“不想”几乎脱口而出。
裴玄素心乱了,他张张嘴,想说什么,但乱哄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手上残留纸笺的触感,他忍不住动了动手指。
赵关山已经站起身了,他把裴玄素也拉起来,“你想一想,先问清楚自己再说。”
他看着裴玄素明显变差了很多的脸色,“现在跟我来,先把病瞧了。”
裴玄素这脸色差得,他下颌涂了膏子鼻翼也打了点阴影,但总体大多脸颊没有,他内心煎熬身体不适,这是事业上突飞猛进都没法弥补回来的,面色气场就显现出来了。
沈星找不着他人,但总或远远或匆匆见过几次的,连她都发现有点不对劲。
她找过韩勃找过赵关山,询问过他确实很忙,她想了想,最后向赵关山透露了对他身体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