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溪的眼神立刻亮了,高兴地去问钟崇丘,“这个也可以用吗?”
钟崇丘点点头。
林淮溪很有吃小灶的自觉,怕被楼下的人发现,压低了音量,“那我可以走近一点?”
这完全是废话,但林淮溪这个样子很像乖乖小学生,钟崇丘似是又笑了一下。
林淮溪几乎是踮着脚走过去的,间隔一米远,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望远镜,并没有擅自触碰。
望远镜的设计十分巧妙,林淮溪看不出门道,但这勾起了他浓重的好奇心,作为初学者,他有很多的疑问,下意识去找钟崇丘。
钟崇丘走过来没发出一点声音,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影子斜斜地投下,遮住了林淮溪眼底的光亮。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上了嘴。
气氛安静了三秒,林淮溪笑了笑,“你先说。”
“我……”钟崇丘只说了一个字,不知为何又停下了,嘴唇抿成一条线,他天生自带的威严凶相看上去有些不悦。
林淮溪愣了愣,回顾自己刚才的言行,没有任何差池,“我做错了什么嘛?”
“没有。”钟崇丘语速极快,似是有些着急。
林淮溪彻底被他的态度整懵了,无辜地眨了眨眼。
钟崇丘的唇再次抿成了一条线,垂着眸子,林淮溪站得近,意外发现他的睫毛浓密卷曲,有种跟他气质不符的精致秀气。
林淮溪的目光仿佛有重量,钟崇丘的睫毛轻颤了两下,抬眸看着他,又再次收回了目光,藏在身后的手动了一下,像是生锈的机器人,僵硬地拿出来。
林淮溪看清钟崇丘手里的东西,眼睛都惊讶地瞪圆了。
钟崇丘手里拿着一杯奶茶,他手掌宽大,手指修长,奶茶被衬得袖珍了不少。
杯壁上挂满了水珠,不知道在他手里握了多久,才会有这种效果。
“你,你要不要喝?”钟崇丘的语气硬邦邦的,像是在威胁,但尾音却在抖。
窗外的乌云被风吹散,皎洁的月光再次洒满了大地,驱走黑暗,照亮了站在天文仪前的两个人。
钟崇丘肤色偏深,黑夜也在替他遮掩,但林淮溪还是借着月光,看到了他红透的耳尖。
风又把云彩吹来了,浓重一片,挡住了皎洁的月光,黑暗卷土重来,绢布一般丝丝缕缕地围绕着他们。
林淮溪的睫毛轻颤了两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但理智又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意识前倾,想凑近看个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