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那人一声不吭地拿出了钱袋,把一两银子塞到算命先生手里。
岳棠:“……”
这手感绝对不是银子。
虽然外表很像,但是它太轻了。
只见“算命先生”手掌一翻,银子飞速地落入了袖袋里,他笑呵呵地说:“这是老夫之前做的渡厄福袋,你先拿着,明日辰时,常安县东门等着就是。”
“你可不要跑了。”那人依旧语气生硬。
“放心,老夫每逢庙会都在这里摆摊,你去问问,谁不认识?一两银子而已,老夫怎么会砸掉吃饭的生意呢!”
算命先生拍着胸膛保证。
那人一言不发地起身走了。
岳棠很想跟上去,可是前世的自己纹丝不动。
浓雾再次吞没了街道。
等到周围重新清晰起来时,岳棠发现自己身在一栋破屋子里,他把幡子板凳签筒之类的东西捆在一起,屋子里躺着一个满脸风霜皮肤暗黄的老头。
老头满身酒味,人事不省。
岳棠路过房间门的铜镜,赫然看到自己的外表跟这个老头极为相似。
“……”
这位乔装改扮的算命先生归还了物件,拿起沾水的帕子,用力地在脸上擦拭,扯掉假胡须,然后恢复了一张年轻人的面孔。
他看了看四下无人,真正的算命老头还在隔壁打鼾,立刻脱下旧袍子,从袖口拿出那锭假银子,双手用力一掰。
里面是一封信,叠得很小。
展开之后,只见字迹歪斜粗劣,墨痕斑斑,显然不是什么好笔,写这封信的人也不是饱读诗书之人。
“见信如晤,劫狱已成,可信来人,吾等得他相助良多。”
岳棠微微一愣。
所以他根本不是去算命骗钱,那个人也不是来算命或者找茬的,而是两个素未谋面的人在碰头。什么金老三说这里算命很灵,什么命途多舛,什么五月初四牢狱之灾,都是在表明身份,以及确认对方身份。
“算命先生”把那张纸放在蜡烛上烧了。
岳棠无法控制这个身体,他只能跟着前世的自己离开了这栋屋子,在昏暗狭窄的小巷里七歪八拐地走。
走了大约一刻钟,岳棠摸进一栋老屋,然后从后院翻墙去了另外一个坊。
落地是个无人的巷子。
岳棠绕出来之后,开始往家走去。
“他”一路跟街坊邻居打着招呼,还买了两刀肉一斤菜,然后提着纸包走。
“他”关上门,把东西丢在角落里,拿起桌上冷茶,慢条斯理地说:“你一路跟着我,这可不太礼貌。”
岳棠看到墙头跳下一个带着斗笠的人影。
“我很好奇。”
那人缓缓摘下斗笠,露出一双亮如星的黑眸,长眉斜飞入鬓。
岳棠骤然一惊。
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