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吟吟,眼底却不见几分暖意:“是啊,你敢想一分,我可要生气杀人的。”
国师摸着小狐狸的脑袋,无奈地抿直唇线。
“玩笑罢了,阿月都不笑一下。”皇后笑,“你好生养伤,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恭送……”
“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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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前两日,十五月圆。
殿内灯火通明,水声晃荡,略显凉薄的月光自窗外虚虚进来,被蒸腾着的热气稀释得丁点不剩。
尖嘴顶开青色落纱,探进来一张狐狸脸。它先是小小打了两个喷嚏,乍一不适应里间的暖香,再转着一双过分明亮的金色兽瞳四周乱看,最终锁定比它高得多的木桶。
它半踮着脚踩进来,九条尾巴前前后后扫开青纱多次,跟闹着玩儿似的,扬起一阵又一阵的风。
想来它一点也不怕被发现,或者巴不得被发现。反正那人只会更温柔地抱它到怀中,摸摸头啊捏捏腿什么的。
思及此,红狐尾巴晃得越快,恨不得马上被看见。
支起上半身挠挠木桶,制造一些动静,又围着木桶转了好几圈,尾巴都要竖到屋顶了——偏偏木桶里泡着的人就是注意不到。
红狐习惯性地呜呜几声,尾巴尖尖开始一下一下戳着木桶,像在敲门。
系统:‘……还,还挺有礼貌?’
楚纤:‘有,但不多。’
系统:‘就是就是!哪有对泡药浴感兴趣的半妖!’
九条尾巴轮着敲,富有节奏性。
终于,两条细白胳膊叠在木桶上方,那人懒洋洋地露出半张脸。
红狐眼睛一亮,呜呜呜地更欢,尾巴们在身后狂舞,各甩各的。
楚纤都怕被这尾巴扇出来的风吹着凉。
“……怎么跟小狗一样?”国师轻叹着垂下一只手,在红狐凑上来的毛脑袋中间点了点。
红狐为了方便她抱自己还特意用两腿站立,上半身迫不及待往她掌心挤,生怕不够积极踊跃而导致抱抱失败。
结果那只滴着水的手换了两个地方戳,再挠挠它下巴,就准备‘鸣金收兵’——
红狐难以置信地瞪着国师,尾巴不动了,齐齐垂到地面,成了个巨大的……扫把?
国师想象了下用红狐尾巴扫地的场景。这头是软绵绵的九条尾巴,作扫地用,那头是不断张嘴咬人的狐狸嘴,看着好玩,真真是一狐两用。
见国师眼眸弯弯,笑得好看,红狐以为有戏,又呜呜叫了两声,催促她快抱自己进去。
“水很深,你在外面玩。”国师解释,“我一会起来。”
说罢她便彻底收回手,连脸也不露在木桶外面让红狐看了。
红狐又震惊又郁闷地趴下来,脑袋压住前肢,尾巴随便乱放,有两条盖到自个儿身上了也不管,整个一摆烂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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