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优默默起身,双手插着裤兜,头也没回地朝门口走去。
“走吧。”
黑尾铁朗和夜久卫辅两个人搭上了海信行的背,两个体力消耗巨大的选手在好友的搀扶下走得还算稳当。
夏目和犬冈走两个一年级生跟在三年级身后,垂着眼,就连犬冈走那双平时永远充满激情的狗狗眼也失去了应有的光泽。
芝山优生等一年级们走在好朋友们身边,时不时抽搭一下。
山本猛虎低着脑袋,一个人走着。
福永招平搀着孤爪研磨,两个人慢腾腾走在最后。
“吱呀——”
大门被彻底关上。
撒隆巴斯的气味和一切球场内外的喧嚣声随着大门紧闭被隔绝在了球场内,连同通往全国大赛之路的可能。
夏目听见门被合拢的瞬间,浑身一颤。
分明是在夏季,他却感觉手脚冰凉的很。
比大冬天被人淋了一盆冷水站在大雪里还要冷
。
浑身血液都要冻结起来了。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扣球接球的红色痕迹明晃晃地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_[((),这是现实。
音驹已经输了比赛。
猫咪们被这道厚重坚硬的大门残酷且无情地挡在了球场外。
夏天,结束了啊。
音驹的夏天结束了,但还有人的夏天,仍在继续。
被遗失在夏天的人们啊,会在冬天重逢吗?
现在,身处夏天的夏目不知道。
被海信行撑着走路的黑尾铁朗低着脑袋,突然愤愤说:“说真是,现在要是佐久早站在我面前,我肯定得拦他十个八个球。”
海信行无奈笑笑:“你放狠话也放晚了。”
“大话谁不会说,我还能再连续接十几个扣杀呢。”夜久卫辅条件反射地嘲讽黑尾铁朗。
嘲讽完,两个人之间又陷入到莫名的诡异氛围。
夜久卫辅仰着脑袋,透过透明的玻璃看着门外。
场馆外,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被你说准了,环境描写的作用。”黑尾铁朗嗤了一声。
“回头把我乌鸦嘴的荣誉称号颁给你?”
“滚。”
也只有他们两个能稍微活跃一下气氛了。
不过没人因为一人的互动而心情变好起来。
回到大巴上,雨势大了一些,砸在车窗上会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使劲憋了半天,来到属于音驹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大家这才抑制不住地哭起来。
夏目把外套罩在脑袋上,低着头,整个脑袋都被挡得严严实实。
至少这一刻,他是庆幸的,庆幸在车厢和雨水的双重掩盖下,不用担心外人看见他们的表情。
对于他而言,大概算是三层掩盖。
掩耳盗铃的掩。
没有人说他什么,大家都或多或少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