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兜了个大圈子,结果却什么收获都没有,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她自以为隐蔽的跟在距离他身后约莫十几步远的地方,亦步亦趋的往校外走去。顾归帆一应表现如常,连步子都不曾受到这突如其来的麻烦的影响,一路走去了公交站。容易看到这一幕,险些当场被气得倒仰过去,她怎么就忘了呢,学校附近的公共交通设施尤为完善,门口有个公交站,对面有个地铁站,要是他愿意,甚至完全可以打车回去。总而言之,她这一通折腾对顾归帆毫无影响,只把自己累了个半死不活。容易忍无可忍,总算是在顾归帆即将跟其他放学的学生一样,踏上公交车的那一刻跑了过去,她本意是想拦住他,然后带他回去找自行车的,结果却莫名混在人流中,被人挤到了车上。容宴西和安檀心疼孩子的同时,也并不想把他们养成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所以容易对公共交通有着应有的认知,并非是两眼一抹黑,她只是错估了放学这个高峰期的人流。容易勉强在夹缝中保持着站立。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是上了贼船,想要挤下车去是绝不可能的事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门关闭,然后竭尽全力伸长了胳膊:“前面的同学,麻烦帮我刷下卡!”事已至此,她总不能逃票。许是她声音太低,其他成群的学生又聊得正高兴的缘故,没人注意到话音,更没人伸出援手。容易尴尬不已,自小受到的教养和这些年来在容家养成脸面都不许她继续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她只能是憋着一口气,跟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试图靠自己努力挤到刷卡机旁边去。正在艰难之时,一只熟悉的手从前方伸过来拿走了她的公交卡,然后很快又递了回来,和卡一起回来的还有顾归帆。顾归帆看起来也是特别艰难,不比她这个罐头里的沙丁鱼好多少,但胜在力气大,被其他人嫌弃了也毫不在乎,硬是走过大半个车厢来到她身边,然后把书包挪到前面,撑出了片空隙。容易瞬间觉得呼吸都顺畅了,只是看着他失去书包后,不得不跟其他乘客紧贴在一起的后背,有些歉疚的问:“你是不是发现我做的手脚了?”顾归帆愣了一下,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迷茫。容易只好把话说得更直白些:“你的自行车被我藏起来了,因为你……这两天在冷暴力我,所以我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想要找你麻烦。”一句“你不理我”在她脑海里盘旋了近一天,可在即将出口的前一秒,却是被她鬼使神差的替换了。容易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理我”这种话实在是太像闹别扭的情侣在撒娇了,所以自以为聪明的改了口。直到顾归帆的表情由迷茫变成惊愕,她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件多愚蠢的事。“不理我”顶多只是情侣在闹别扭,可冷暴力就不一样了,通常情况下,它不会出现在偶像剧里,而是出现在都市剧里。容易的脸瞬间就红透了,她想望天,可是在拥挤的公交车里抬头,只能看到其他高个子乘客的后脑勺;她想看地,但在这里站稳就够难的了,她怕不是随时预备着撞到别人身上去。一番犹豫为难过后,她果断看向了顾归帆的眼睛。顾归帆跟她对视片刻,忽然被烫到似的移开了目光,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脖颈和耳根也渐渐泛起了红晕。“对不起。”他望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街景说,“我不该不理你,但我星期六是真得有事,至于今天还有星期天,则是觉得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容易急了:“什么叫没有必要?”公交车里到处都是谈话声和打游戏外放的配乐,他们两个的话音根本是无人在意,她因此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车里人这么多,他在到站之前根本就跑不掉。顾归帆爱说真话的性子从这时起已经初见端倪,他俯首答道:“那天你小姨叫你出去说了很多话,我想不会有哪个女孩子的家长愿意看到自家孩子跟早恋沾边。”他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容易的小姨看他的目光很复杂,并不是讨厌他,却也没有多少:()前妻撩人,容总他超爱